雪山夜袭(1 / 4)
谢从安跟着闪身,借力将裙摆撕裂,却因披风为兽皮所做,坚韧难破,颇费力气。回首间敌人又以剑逼来,她身侧空空,只得赤手相迎。
知道可能要做个废人,她还是忍不住闭了眼。
不知道宜哥哥可会嫌弃没了手的她?
“小姐小心。”
谢从安睁眼看去,李璟夺身而上,为她挡去了剑锋。
谢从安忙将披风脱下,回头瞧了眼流血不止的马,翻身上了王曦的马背,将绒毯披起。她方才坐好,只觉身后一重,接着被圈入怀中。耳畔人声微喘,腰间多了一双手臂。
“可吓着了?我回去叫凤清来与你磕头赔不是。”
这险境一遭,谢从安看似无恙,其实早已手脚发软。
她脑里心中全是方才马儿流泪的眼睛,以至对身后的亲近未有挣扎,此时又辨出些声响,抬眼果然见了暗卫信号,知道是援兵已至,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低咳一声道:“方才李璟救我有功,便无需诛他全族了。”
身后一怔,随即沉沉笑道:“听你的便是。”
谢从安忽然侧了侧脸,“江湖中可有用双剑的门派?”
“怎么了?”王曦垂眸望向她脸颊弧线,克制住落下一吻的冲动,回头瞥了眼地上的马,“可是发现了什么?”
“并没有。”谢从安将自己胡乱的心思捋了捋,搪塞出最拙劣的谎话。“是我忘记告诉你,先前一场大病,好多事都记不清了。”觉察到腰间手臂收紧,她继续道:“但心里总有些莫名肯定之事。比如,今日为何上山,为何觉得那李璟可信,为何觉得这暗杀之人并非出自行宫。”
以及,为何觉得你有事瞒我。
身后的王曦默了默,唤出她的名字,似叹息,似怜惜,将她又往怀里拢了拢。
几步之间,半遮在绒毯之后的谢从安忽然睁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阴影之中的树林。身后兵器相接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已有制止死士吞毒自杀的动静传来。
如此的地势情状,稍有准备便能轻易将旅人斩杀殆尽。而两次刺杀都这样简单的就偏了方向。
前一次借着所着披风的颜色杀她,后一次借着乘轿的身份杀她。这般低级的错误,焉能如此反复?究竟是不是那个太子王砅又插手救她一回?而她又因何事,惹来了这杀身之祸?
谢从安在脑中将这几日行事梳理一番。
疏云亭对弈,芳菲苑偷师,崇乐湖游乐。
十公主?不当是。
崔慕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