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哥哥(2 / 3)
凤清却明白她这是卸去了身上的刺,将此事一半揭过了。于是忍了笑意,起身与谢毅告辞,退了出去。
凤清走后,谢从安又恢复了小女儿的样子,捧腮撅嘴,哼哼唧唧的怎么都不高兴。
谢侯任她在那里折腾了半晌,才啜了口茶道:“一开始那般杀鸡儆猴的,怎么忽然又转了画风。听你的意思,仍是对乌衣卫存疑?”
谢从安坐起身来,托腮摇头,“我也不拿准。原是有些怀疑凤清敷衍,是个狗腿,但瞧着他又不似是那种样子。的确也对乌衣卫的情况紧张的很。”话到此处,她忽然多了些紧张,“方才有些话未说完,爷爷可想听我继续往下说?”
谢毅点头。
谢从安道:“乌衣卫身为皇帝近卫,素来与朝堂六部隔着界限,互不干涉。这种队伍里,能混入贼子绝非一日之功。如此费力的安排,竟被用来处理我一个小小女子?这样得不偿失,并非常理,却因牵扯众多,短时无法推测出其中要害。所以从安反推了此事,能在皇帝身边安排人手,最该做的难道不是控制皇帝,拿到一国最高权柄?所以据我看来,除非此人本就没有想要威胁皇帝安危的计划,这样安排只是为着其他目的。先将其撇开不谈,靠近皇帝很可能是为了靠近他的目标,或者他自己!”
谢从安重拾方才的思路,“以此类推,韩玉那日与我同在雪山之上,又有这能证菁妃的死罪的玉玦在身。若说那些人手是冲他去的,亦无不可。”
“你怎知那玉玦不会有假?”
谢从安嘟起嘴来,“我不知道,”她左右摇头,身子也跟着晃个不停,“从安也拿不准韩玉这故事的真假,所以只能派人去查那个菁妃娘娘了。”
谢毅瞧着她摇头晃脑的模样,好笑又是心疼,“整日里都是操不完的心。爷爷没有照顾好你,无法给你一个女子该有的生活。”
谢从安听了忙跳下竹榻,上前去哄他,“爷爷不要这样说,我这等优越的身份,从小免受了多少生计奔波之苦。人生在世便是如此,总要有些辛苦受得。没有这些,就还有另一些。若是从安又无意惹得爷爷伤心,等回去了就真要去祠堂跪几宿告罪了。”
谢毅被她哄得平复了几分,又问她道:“早前我听你说,兵部有什么动静?”
谢从安忙点头岔开了话题:“房苑杰做事极有分寸。虽瞧不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眼下的行事却该是跟着皇帝的心思来的。”
“这是如何说?”
谢从安想起了什么,忽然笑起来,“房苑杰与康嗣业于年前换了庚帖,是要结亲的意思。康将军的女儿还未满十岁,那房大人儿子都十八了。虽说这两人的关系向来不错,可他们的手下互掐了多年,从未停过。底下不合最是上位乐见的,两者平日里有些什么亲近来往都得惹人多看几眼,如今竟将这动静摆在了明处。若不是哪位皇子得了大势,便是皇帝授意为之,不然依着那位多疑的性子,这两只狐狸怎么还能睡安稳呢……”
谢毅点了点头,又问:“你怎知他们两家不是做戏?”
谢从安默了片刻,吐出个名字:“李璟。”
历经前夜,不难看出这少年也不简单。想起他在雪山救下自己一命,又对自己的行踪颇为在意,谢从安拧了眉,三两句轻省带过,“我曾特意吩咐了影卫查探此人,不想竟是个擅长隐匿行踪的。但还是被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康将军的巡防营中似有过这么个人……只因涉及军事,阻碍重重,从安无法确定。”
谢毅抚着胡须,“也就是说此人从康嗣业的手中,去了房苑杰处……”
“最近还一直盯着我……”谢从安忍不住说出了口,忙又跟着解释:“我已派人去查了,爷爷放心才是。若不碍什么,我便想着借机与凤清再走近些。他与那李璟亦有来往,关系也不错的样子。宜哥哥成人礼的邀帖我也命人给他送了,这两位大抵会相约而来。”
谢毅点了点头,面上终于露出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