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殊其人(2 / 4)
贾殊已瞧见了她双目盈泪,心知此行奏效,接着又做哀恸,道:“子卿大逆不道的说上几句私心之语:查不查得到又有何要紧。长安城中事多,家主不如便在此缓上几日。侯爷在天有灵,又怎会舍得怪罪。”
他说罢郑重的拜别出门,关门后转身行出几步,忽然侧目,已变了颜色。
黄口小儿,不知轻重,难得竟能自知是年纪误事。这般无视在身重孝,无异于授人以柄。谢氏家主的位子她是别想再坐了。
行至楼间,忽又记起一事,贾殊遂转至二楼,入了一间静室。
顶天的高柜将四周排满,正中一片空阔,摆着张宽敞书案,上面铺满了写着字的纸张,有一人站在后头,正与身旁的信使核查落笔。听到动静,抬头一望,慌忙遣了里头的人出去,自己则净了净手,迎了出来。
贾殊上前附在他耳畔低声交代一番,言罢又在其手臂轻拍了拍。“旁人不能明白其中意思,只劳你亲自前去金阁好生查问。若真如我所言,便请速速告知。为着免生意外……”贾殊凑近对方又低语几句。
那人确认了一番安排便领命退了出去。贾殊隔着高柜间透过的一束束白光,望向天顶的光源来处。那般淡泊神驰的模样,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出世高人之风,只是若仔细瞧了,才能看出那双眼睛里涌动的恨意。
“尹羿你这伪善小人。我竟信了你澹竹君子的作派,一时糊涂,未曾疑心。”
他将这满腔恨意吞落入腹,只等平静了心情才踱出门去。
方才的高阁之内。
裳荷跪在桌前,只等家主收整心绪,不敢妄动。
谢从安深吸一口气,拿掉遮在眼前的帕子,见裳荷仍在角落里跪坐着,十分老实,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这会儿又不肯说了?”
裳荷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想要作未看见她那副眼红喉咽的样子,口中却道:“方才提到信阁另设渠道,收集信息一事,贾高师所说并非事实。”
谢从安将帕子塞回袖中,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方才欲言又止的,是担心你义父的名声啊。”
裳荷觉察了不妥,便低头默不作声。
谢从安此刻身心俱疲,想要回去歇着了,便站起身理了理衣袍,随意道:“行了。你愿说便说吧,我不难为尹家人便是。”
这语气分明是没了耐心。
裳荷有些着急,可惜此事实难开口,她辗转几回,眼见谢从安都要跨出门坎才开口喊道:“我知道信索在哪。”
“信索?”谢从安收脚回头。
“信索便是信阁另立,特意调查信息的那一队人手。”裳荷言辞讷讷,只怕是义父没有报知侯府,家主再迁怒于信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