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长安(1 / 4)
谢从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日在城门口被人拦住,更想不到竟是婴癸这顶围帽惹来的麻烦。
“到底怎么想得,要戴这么个玩意儿!”她钻过车帘,气的回手在那帽沿拍了一下,又忙换上笑脸与准备拿人的守卫道:“各位莫急,咱们都是好人家的百姓,不是什么流民刁民。”
这群奉命看守城门的向来是借着寻衅索钱,好贴补生计,见她一个小姑娘空有皮囊,身上头上都是格外的素净,顿觉晦气。
管事的朝一旁挥了挥手道:“让到一旁,莫挡了路。”
心知此次难缠,谢从安只能陪笑照做。可惜真的是口袋空空,连一件银子首饰也找不出来。衣裳是沁蕊的,更没什么镶金藏玉的点缀。虽说头顶还有一支发钗,也总不好拆了头发,疯着回去。手上的镯子又事关要紧,不能露出,一时间难为极了,只好低声去问婴癸,“你身上还有钱没有?”
此时却见一架马车从城内飞奔而来,不少路人惊呼躲避。守门的侍卫见了上前去拦,被车夫当头一鞭抽翻过去,飞起半高又滚落在一旁。周围几个骂骂咧咧的蜂拥而上,硬将马车逼停了下来。
谢从安瞧着,本有些幸灾乐祸,忽然听见车中传来问话:“外面何事?”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陨石落地,重砸入心。她转头死死盯着那马车,只见侍卫正要上前将车夫抓下来打,一只攥着令牌的手伸了出来。手指修长,其色如玉,正是她往日最爱盯着瞧的,必然不错。
侍卫们即刻对着车门行礼,将路让了出来。那个被打飞的守卫还要冲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为何放他!”他一脸不满,拦阻的那个小声道:“东宫的人,你不要命了!”
百感交集中,谢从安不知是该追上去再看看清楚,还是全当自己听错。
瞧了眼身旁端坐不动的婴癸,她似被忽然抽光了力气,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说着摸出自己的玉牌递了过去。
怎知那守卫瞧都没瞧,开口就骂。拦他的那个忙又按住了,上前将玉牌拿起看了几眼,又转回打量。
这一身素净打扮,说是个丫头还过得去。模样不错,却是魂不守舍的,车夫也神神秘秘,马车也破烂,怕不是私奔的家奴。
“你若是忠义侯府的小姐,那我就是侯爷了!”
那人放声大笑,恬不知耻的他,贪婪的将谢从安玉牌直接揣进了怀里。
在一众哄笑声里,谢从安好似渐渐又恢复了力气。她按住身旁的婴癸,狞笑着骂了句“不长眼的东西”。
婴癸极为省事,默默将主子的软鞭放在了面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