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风流(1 / 4)
这一日难得晴朗,果然就是个盘算好的黄道吉日。
风雪早在三日前已经停下,如今的赏春阁玉阶砌雪,月洒琼楼。
阁楼的一层叫做金镶玉,是特意用来接待贵客的,无事不开。今日的门上挂着把硕大的门锁,只在两排大窗留着缝隙,从外头仔细瞧了就会知道,那窗缝都是用铁扣卡死的。
谢从安独自一人待在屋内,倚靠在一扇窗前,百无聊赖。
她手中拈着只酒杯摇来晃去,透着那被卡死的窗缝瞧着外头,脑袋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屋里的炭盆已经烧足了整整一日,暖的仿佛夏末被晒足了的暖房,她只能凑近窗子吸几口外头的凉气,借机让自己保持冷静。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
她病才养好,被困的寸步难行,在哪里都是独自被关着,稍微累些便是头晕眼花,没用的半分计策都施展不出。
而且今日一早就没见过樱桃,也不知她会去了哪里。
外头的院子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丝竹悦耳,连楼上的水仙都安静的莫名。若不是身后那一桌豪华的盛宴还像个意思,任谁都猜不出这是个要卖掉她谢家侯女谢从安的花期。
此刻心里的感觉难以言说,少女撇了几回嘴,终是没忍住骂出了那句:“什么待遇。”
忽然回头,一张脸出现在窗缝处,睁大眼睛瞪着她:“看什么!进去等着!”
认出是华娘子的声音,谢从安立即老实的退了回去。
果然,下一刻门被推开,华娘子几步进来,后头跟着的是一架屏风。
小四小五两个满头大汗,听着指挥将这大的吓人的东西安置在了方才谢从安扒着的大窗前,将两排窗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也太小心了吧。谢从安在心里暗自嘀咕。
华娘子倒是满意,黑着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跟着又道:“去将里头的床榻也挪出来。”
这屋子空阔,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左耳房中只有摆着明朝琴的书案和几排书架,右耳房中除了那桌宴席,重点便是摆在画着春风南渡的屏风后,大的可以同时睡下三四个人的楠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