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灵魂(2 / 3)
那干把烟头丢掉,坚定地说:“不养全部卖掉,贱卖也要卖掉,卖不掉就送给别人,我觉得在外面打工总比在家里强多。至于那些稻谷,已被雨淋过,有的发芽发霉,我晒干已粉碎贱卖给养猪人,稍微好的我打算也贱卖给镇里酿酒佬。剩下好的也不多了,粮食都不够吃,只能出去打工”。
彩云有些沮丧叹气:“人家出去打工,可家里总有一两人在家守着,早上开门,晚上关门。我们家就一直空着没人看守。冷冷静静的家都不像个家,唉…”。
“有什么办法呢,可能到春节才回来开门。再看看我们家的四壁空墙,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值钱也就是这台旧电视,不用看守也没有人偷,家还是老样子的家,没有人把我们家搬走”。
“别人是不会把我们家搬走,但我们常期不在家,我怕像姚指甲这样小偷进来捣乱,把家里翻个底朝天都没人知道,最害怕是家里发生什么意外像失火怎么办”。
“这个我也想到,我们只是暂时在外面打工,又没固定的工作。家就是我们的根基,给我们在外面打工有安全感,假如后退家会让我们无后顾之忧。我们在不在家都预防不了发生意外如失火之类。预防小偷倒可以,我可以加固门窗,又叫邻居有空过来帮照看”。
彩云环顾四周叹气:“我们家本来就很破旧,没人看守打扫,看来可能会更加破旧了”。
那干也伤心地说:“别想太多,我们都安心地在外面各自打拼,家里不会有事。祖宗神灵及布洛陀会保佑我们”。
山村夜里寂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人们陷入挫折、困惑、迷茫等等逆境的时候,都会选择一种心灵上的自我安慰,就会更坚定自己想做的事件,以使人们更有信心地去面对生活。这里的人们思想很单纯,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他们只敬奉自己祖宗神灵,土地公,社王庙及布洛陀。那干求祖宗神灵保佑也没什么奇怪。
彩云已与她的同学覃鹏约好到市里会合,然后一起从市里坐车去学校。早上,那干蹲在炉灶锅边,锅里正煮着面条,那干打着几个鸡蛋放到面条里,用筷子搅拌下。彩云在门口洗漱,洗漱完又走进卧室梳理头发。
那干下好面催道:“凉云,不早了快来吃早餐吧”。
“知道了,马上去吃”,彩云从卧室出来去拿碗筷,走到锅边,用筷子捞着锅里的面条说:“体,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
那干却站起来说:“你先吃吧,我等下再吃”。那干走到高堂桌边,从桌下拿出几根香,打火机把香点上,双手握着几根点着的香,对着高堂默念下,默念完就作揖三拜,把香插上高堂的香碗里,然后走到厨房位置,拿着碗筷也捞起面条来吃,又啰嗦地交代一下注意事项。
吃完早餐,那干帮拿着行李到村口去等车,看看有没有客运面包车去镇上或市里。没等多久就有一辆面包车开来。那干拦停车,问司机去哪里,司机说要去市里,那干说刚好我女儿也要去市里。司机看着彩云的行李,就下车打开后盖门,那干帮拿着行李,放在车后面,彩云背个背包钻进车里。那干在后面叮嘱:“路上小心,到了学校就打电话给我”。
彩云坐在车里说:“嗯,你回家吧”。车门关上,那干看着车缓缓开走,车开在希望的田野上,开向北面远方的山脚边,直到车转过山岭看不见,那干才收住目光往回家走。
天气还不错,彩云坐车到市里汽车站。在车站里与覃鹏汇合。覃鹏有他父亲陪伴去学校,覃父外表一看,应该是一位稳定工作的公务员,但不什么爱说话。三人又一起从市里坐车,一路顺风到学校,办理入学手续,晚上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彩云去学校后,那干更加忙碌,他急需把家里的一些事情处理完,才能外出去打工,因此常常错过正常吃饭时间,到下午一两点才吃午饭。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那干还没吃晚饭,忙完刚煮好饭,却没有菜,太晚了又不好去田里找菜,只好找来几个鸡蛋做鸡蛋汤菜。
那干也不知这几个鸡蛋留了多久,往锅里打鸡蛋,发现鸡蛋已经变坏了,蛋清蛋黄搅混在一起,流出来与鸡蛋外皮一样的淡黄色,再看蛋壳里面一底端已变黑紫色。那干也不管那么多,煮熟了放点盐和猪油,就端起锅来倒进盘里,端盘到桌子上,盛上饭草率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