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色贼喜 痴心女悲（1 / 1）

出了后堂，王允问董卓是否想要欣赏歌舞？董卓点头道：“很好！司徒你真的是有心啦，哈哈哈哈。”

于是王允教人放下垂帘玉栊，然后一只堪比现代交响乐团人数的管弦笙箫乐队就开始了演奏，紧接着早已排练好的八八六十四人大型舞乐队便随着乐曲声鱼贯而入。

王允向董卓拜谢说：“天子八佾舞于庭。允今日僭越，非为其他，乃是为太师紫气升腾、乘龙之势方才特意准备，否则不能映衬您的丰功伟绩。”董卓又是开怀大笑。

“太师功德盖世，可比肩三皇五帝，这八佾舞还是不能彰显您的与众不同，所以我就在想不如特意叫上我儿貂蝉领舞为您助兴，方能衬托出太师这非凡的尊贵。来人啊，传我儿貂蝉为太师共舞一曲。”

有了王允的召唤，事先准备好了的貂蝉轻移莲步，来到舞乐队中央，轻盈婀娜地舞动起来。远远看去，真可谓“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三国演义里对此场景亦是早有形容：“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原先我每每读到此处，就觉得很奇怪，为啥此处会用到“成游子恨、断故人肠”词句，亲临此刻后，方才明白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一曲舞罢，董卓拍手赞叹不已，然后就叫貂蝉近前来给他看看。这老贼，若真是人家女儿，给你远远的跳舞观赏也就算了，哪有叫人女儿近前给你观看的啊？王允谄颜一笑，随着他一声令下，貂蝉只得从帘外走进来。一见佳人，董卓顿觉眼前一亮，满室生辉，暗想此女怎的如此美丽。仔细看来，美人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可谓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是两弯眉毛却似蹙非蹙，一双皓目似悲非喜，万般风情萦绕眉梢。

董卓当下色心便起，向王允贪婪露骨地询问起貂蝉的芳龄来。王允见董卓已经入彀，便说道：“我女儿貂蝉年方二八一十六，正准备许配好人家。思来想去，天下英杰，莫有超过太师您的，蒙太师问起，我想不如将我女儿献给太师，不知太师肯不肯收纳?”董卓赶忙称谢连声叫好好好。

王允随即说，待他明日准备好女儿的嫁妆，便将貂蝉送至相府。

董卓大喜，宾主两厢更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最后老贼尽兴而辞归。

回到后庭，我上前迎住了貂蝉，却见她洒泪纷纷，便问她何故。

红玉，唉我还是习惯叫她红玉，她边痛哭着边和我说：“小姐您有所不知，被小姐搭救后，我已经将此身当作可供驱使的牛羊祭品，只想着粉身碎骨来报答小姐您的大恩。即使被司徒大人决定了作为连环计的工具，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但是我看到吕将军后，才发现自己的的确确喜欢上了他，很想能跟着他一生一世去服侍他、伺候他。我虽然知道现在而言，那只是非分之想，就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当自己的礼品玩物就好。但是一想到不能先亲近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却要被先送给董卓这个色迷迷、肥油油、猥哒哒的老贼，我这心里就像被刀子插、烙铁烫一样的痛啊。我真的真的好疼好疼啊姐姐，呜呜呜呜呜~”

我连忙上前把红玉紧紧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出言安慰着她。然而我自己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空口白话，词不达意地胡乱捡些“妹妹别哭，姐姐喜欢你”、“我们貂蝉最漂亮啦，再哭的话这化的美美的妆就要糊啦”之类的屁话糟心话来敷衍搪塞于红玉，根本就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红玉听后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其实我一边安慰红玉，一边何尝不想自己也能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