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思忖自尽 免受其辱（1 / 1）

当下我便如实回答：“女儿并不知晓。”

“哼、哼、哼，哈哈哈哈。”王允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还大笑。我说司徒，哦，录尚书事大人，您的表情可以不要这么丰富好吧？当自己是哼哈二将吗？

“你干的好事！”王允说到：“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抛头露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后就不要想再出去了！”

我干了啥好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王允他说我今后就不要想出去了，说明并不会像他刚才所恐吓的一样，把我拉到菜市口当众凌迟处死什么的，再说我也没犯啥大罪啊。

于是我大着胆子回问道：“不知女儿做了什么好事，让父亲如此动怒，还请您告知，女儿也好改过自新。”

“贱婢你私纵朝廷人犯死囚，还是董家十恶不赦的血脉，还偷藏金银不报，反而让你属下徐晃挟此钱财逃跑。还敢说不知道做了什么吗？!”王允指着我的鼻子数落，更没想到他把对我的称呼又改回了“贱婢”。

说到偷藏金银，吕布、李肃他们二人比我要多得多，就连比较清正的皇甫嵩，也拿得比我多，更何况这是他们三人分我的，不是我拿的。而且说实话，都用在准备安顿董家遗留的血脉上了，我个人未得分毫。只是我从现代来，真的一时间没想到，放了董家妇孺儿童的行为，的确算是这个年代十恶不赦、会被凌迟处死的罪过。

王允叫我贱婢，这个时候我可不能认，必须一口咬住我是他的女儿方有一线生机。

“女儿见识短浅，的确真心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只是一时心软，才铸下大错。望父亲大人您发发慈悲，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女儿一条生路！”我还没有机会和爸妈姨父告别，就是王婶和义父孔仪也没能再见上一面，不甘心就这么去死，连忙服软哀求。

却见王允眼珠子一转，摸着他的山羊胡子假装沉吟了许久，然后说道：“你犯了如此大罪，即使你是我的女儿，也难逃法网恢恢。按律，私纵董家死囚达二十多人，其中还有董家男儿，即便把你千刀万剐、拆骨扒皮，也难辞其咎。”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唉，谁让你是我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也只能给你指一条唯一的生路。”

知道他肯定另有阴谋陷阱，但如今我也只能先往里跳：“父亲大人，请您明示，女儿我一定遵照执行。”

“如此行为，不配再当我的义女，只能将你逐出我王家。即便如此，尚不能消弭私纵董家余孽的大恶，按律你仍是需要被活剐方能止罪。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朝女子赎罪另有一法，就是充当军卒妻妇。”王司徒边摸着他的山羊胡子边上下打量我。

和孔仪大人收我为义女是经过了繁杂正式的仪式流程不同，王允他只是当时一下子被我逼得无奈，才口头答应了收我为义女。其实在他心里，我这个义女原本就完全不作数，动不动就叫我贱婢。现在关系解除起来，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还有什么军卒妻妇，简直鬼话连篇。“至汉武始置营妓，以侍候军士之无妻室者。”说白了，就是不把我们女子当人而是当作物品送入军营。“随军为卒妻妇，大匿车中。陵搜得，皆剑斩之。”汉代进入军营的妇女，她们不是被杀就是终身受人凌辱，更有甚者的是在缺粮的时候还可能会被当成军卒食物，在死后都落不下全尸。

听到王允这么说，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坠入了冰渊深处，不管是被当众活剐还是充作军卒妻妇，都意味着不仅是死路一条，还得受活罪和羞辱。我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现在就咬舌自尽，免得自取其辱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