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把握命运 平淡是真(1 / 1)
这样一来,我所带领的王允府中最后幸存六十人里倒是走了大半,余下的倒有不少是原先跟着春红的那一帮小丫头。一方面大概是春红的确有个人号召力吸引了这些小丫头,另一方面也许是她们从小就被父母卖入了王府,和家人估计是谈不上什么感情的。更有甚者,有的人可能连自己的父母现在是否还活着、是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就这么样放出去,她们活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想到这,我也就没再勉强所有的人一定要走,愿意留下的就继续跟着我们吧。
那位原高级主事,这会儿倒是什么都不要了,接过我找出来的她自身卖身契,立刻跪在了我面前,嘴里不停地千恩万谢。没空去听这位前主事如老鸦聒噪般的感恩絮叨,我直接让人把她请了出去。
清理分派到最后,就把那些也许今后可以当作经费盘缠的贵重物品,以及剩下的一些资料文书都一并暂时委托二蛋哥保管。
期间门口又来了一群三十来名都负了伤的溃兵,在领头两名校尉的带领下走到了墙下和我们打招呼。见到墙垛上负责守卫的二蛋哥这边身着简陋甲胄的男人们,这些伤兵估计倒是没敢再生什么邪念,只是问我们讨口水喝、讨点吃的。
我见没有多大威胁,就放了这群满身血污、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的残兵败将们进来,给吃给喝还让人给他们包扎了伤口。简单询问了下,才知道西门已经溃了,吕布手下败军业已护送着他的家眷逃跑,而王司徒则带领剩下的人去防守皇宫内城。他们这些人坚持拼杀到最后,见大势已去,才不得不撤退至此。
我不由得暗暗庆幸貂蝉妹妹如三国演义中所书,未曾与她的爱郎失散,实乃不幸中的大幸。又见率队的章、李两位校尉相貌忠厚,言语间亦多正义,顿生好感,干脆拿出真实的女声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为我这个振威中郎将所用。
章、李两位校尉闻言大惊,怎么一个女扮男装的矮个子,一下子成了朝廷的振威中郎将了呢?我捡拾重要的信息,就告知了两人。他俩一边讶异一边赞叹,倒是表示愿意归服我这个不得了的巾帼女英雄。
招到了新人,扩充了实力,啊,当然目前都还是伤兵,就得升坛拜将。为了提升义兄的威望,我提议二蛋哥他把名字改成王武彦,正好和我男装时的称呼形成一文一武的对照呼应。二蛋哥他欣然接受,于是我便领着他到司徒府女、王家村男、溃败伤兵的三方胜利会师晚宴上,宣布了这一重要更名决定。并将我房中未及缴出的见习虎贲中郎将的印信和衣袍都赋予了义兄。在这个战乱开启的年代,只要手中有印信、身上有衣袍、手中有兵有甲,到时候再找一方诸侯归附,谁敢说我哥他不是真的将军?
有了我这位振威中郎女将军的敕封,加上两旁包扎好了伤口的章育胜、李未义两名校尉和另外两位王家村精干汉子的拱卫,身穿见习虎贲中郎将衣袍的二蛋哥,倒真的摇身一变成了将官的样子。虽然我原先领取的时候特意领取的是大款的,但穿在武彦哥身上,衣服看上去还是明显有点小,不过这一来感觉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待到众人匆匆用过了晚饭,我便让武彦哥他赶紧收拾紧要物品、带上所有人,从后门出发撤离长安城,前往豫州。一方面战乱当前必须从速撤离,另一方面也怕之前进攻失败的叛军再来杀个回马枪。
此外我还告知我哥,自己必须去下司徒王允那边,毕竟他也曾是我义父。我还特意交代,让他不必等我,直接回西亳,越快越好。我这边办好了自己的事情,自然会去西亳找他。经过了今天这场血与火的考验,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高中女生,未来的命运,一定会更好地把握在自己手上。
实际上,这里还是撒了个谎,之所以还要再去探听王司徒的情况,主要是因为自己对时空秘宝之事仍未死心。我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有机缘得到秘宝回到现代、回到父母和姨父身边,自己宁可做个普普通通、其貌不扬的女孩子,平平庸庸、碌碌无闻地过一辈子。就像以前听姨父在阳台上,对着晚霞和夕阳弹着吉他给我唱过的一首歌:“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临行之前,那五颗粽子也被放了下来,剥除了他们的衣甲充作军用之后,便让他们自行离去。虽然说有人手上已经欠下了人命,但现在战火纷乱、法治失常,哪有时间和地方去清算他们的罪过呢?
一切安排妥当,自己便穿上了前次来袭时,那位校官因受伤而解开弃置在王府门前的那唯一一套叛军衣甲,再骑上了和我已经亲近了的那匹枣红马,扬鞭朝着皇宫内城赶去。
到了皇宫内城外,墙角下已经是尸横遍地。看来叛军已经多次发动进攻,却并未得手。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刚才被我击溃的那支叛军并没有能搬来援军、回过头再来对付司徒府。
这时候已经有内朝侍臣请出献帝,让他登上内城的宣平门止乱。李傕等人望见黄盖,知是皇帝,连忙喝住正准备发动下一轮进攻的军士,口中高呼“万岁”。13岁的小皇帝站在楼前问道:“卿等不经奏请就进了长安,要做什么?”李傕、郭汜抬起头来说:“董太师是陛下朝中之重臣,无故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为他报仇,并非造反。只要杀了王允,臣等就此罢兵。否则,一旦攻下城来,刀剑无眼、玉石俱焚,皇城宫中,必然死伤枕藉。陛下的安全,臣等亦无法保证。”王允正在献帝一旁,听了这话就和李傕、郭汜说:“如果只为王某一人而来,我便与尔等会会,只是王某身死之后,不要再为难陛下和城中百姓。”两贼叫嚷到:“废话!我们自与你一人算账!”
“好!”王允却从宣平门楼上直接跳了下来,大声道:“王允在这里!”李傕、郭汜二人也不多言,拔剑便将司徒杀死在楼下。
王允虽然曾令我遭罪,但在那个年代,五、六十岁的老男人逼着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嫁给他,并不会被当作私行有亏、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件事,这只能说是时代使然。甚至于有些文人墨客,还会把这种强加在年轻少女身上不公平的婚姻传为风流韵事:“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对红妆。杖藜扶入销金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不过就公义而言,王司徒即使有刚愎自用的明显缺点,但仍不愧是一名忧国忧民、有良知的士大夫,也是位愿为家国社稷奋争、不畏死的仁人志士。
虽然司徒内心并未真正认我这个义女,但是他的牺牲,还是令我很伤感。
王允的离世,让我寻找时空秘宝的线索又断了。身边的反乱军已经开始向内城移动,来不及多想,我策马掉头,朝着武彦哥撤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