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丁默（2 / 2）

丁默突然开始癫狂的笑，“哈哈哈哈，你懂当时那种感觉吗，你的仇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你杀死他的至亲，却只能诅咒一句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真是搞笑啊。”

丁默的话让在场内众人都露出不适的神色，老妇也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丁默。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我死了我娘就没人照顾了，炮制那些仇人和被抓到的奸细间谍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间，我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

“但开心过后，我还是时常担心，要是我死了，我老娘怎么办啊。”

“这些年我的手上沾满鲜血，有着无数仇人，我一倒下，……”

丁默自顾自说着，办公室的气氛逐渐奇怪起来。

徐涛光觉得自己已经大致弄明白了丁默的意思，他自知活不久了，想借这个契机将老娘托付给他，所以才特意演这么一出，说这些话。

弄明白丁默的心思，徐涛光也不打算扯那些弯弯绕绕，准备正式和丁默谈事情，“丁主任啊，你的意识我也明白了，你放心，令堂我肯定……”

话还未说完，丁默摆手打断了徐涛光，转而将老妇缓缓扶起，“娘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要好好记得他们的脸。”

老妇惊恐地看着丁默，双手颤抖着摸着丁默的脸，“儿啊，你别吓娘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遇到仇家了我们就跑，跑去北边，跑去外国，能活下来就行，这些年你给娘的钱娘都留着呢，安定下来娘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火烧馍，娘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锦衣玉食，这都是有钱阔太太享受的东西，娘不稀罕，娘只要你好好活着啊。”

丁默却并未理会老妇，只是自顾自地道，“娘啊，您从小教导我要做一个好人，但您也看到了，这个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咱只能做坏人。可做坏人也要讲理，儿子的手下打伤了徐老大的千金，我也没有办法，娘啊，你不要怪我。”

“砰！”

随着一声枪响，周围人都紧张起来，徐涛光的手下均举枪对准丁默。

但丁默不为所动，只是凑到老妇耳边低喃，“娘啊，不要怪我……”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老妇灰白的眼流出滚烫的泪，逐渐恍惚起来，沙哑着声，枯枝状的手指死死抓着丁默，仿佛要将其拥入怀里，“儿啊！”

老妇的手逐渐失去活力，眼珠也越发空洞，随即扑通一声倒地，鲜血逐渐浸透老妇华贵的衣服，开始向四周蔓延。

周围在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所有人都像被扼住了脖颈一般没有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了几分。

在徐涛光惊惧的眼神中，丁默泛红着眼大笑。

笑声在办公室内格外凄凉癫狂。

“徐老大，原谅我越俎代庖替您处理了，这个结果您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