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情,学生临(1 / 4)
竹刻,是门心细的手艺,最是考验手上劲力和对竹节纹理相透,以手刀在竹节上錾刻出山水人物,竹清幽而淡雅,山水韵画以衬诩,二者相辅相成,比之水墨丹青更加磬人心弦,可赞人技鬼斧神工可比天工造化。
濂溪街上,就有这么家竹刻店,在竹筒节皮上錾雕纹画以此变卖度日,这镇上百姓大多都不是闲情逸致之人,只有逢年过节时,卖个挂在门檐上图个吉利喜庆,但镇上有大户每月都有订单,说不上富裕但也年年有余。
濂溪街大都姓周,因为原本村落形式就是以此为开始发展的,发展至今日小镇规模后这条街以村长的名字命名,因为村长是最有学问的且威望极高,村长去世时,街上各家各户都有帮忙,周百岁那时是受到周围百家饭接济长大的,时至今日在濂溪街百姓眼中他们始终只有一个村长,也从未换过。
竹刻店就在村长家旁边,竹刻店店家叫周让,淳朴的中年汉子,每次见人都是乐呵呵的,作为竹刻老手的他双手之上尽是老茧,刀痕纵横交错,作为邻居的周让如亲人般对待周百岁,其子更是与周百岁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他有独子名叫周灏,是个有想法的竹刻小师傅,有时连他这个老父亲都自愧不如,听说周灏这名字还是已故的村长取的呢……
周灏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屋鼓捣些小玩意,他此刻坐在屋内门窗前,少年纵有少年样,但见这周灏明眸智磊,嘴角一抹不羁笑,神庭有光灵润泽,君蒿从影疏离耀,他此刻手持着刻刀仔仔细细地攥刻着竹节画图,搓屑蹭渣依稀可见手中竹节上出现道人影。
这周灏所对着的门窗对面就是周百岁所住的房屋,二人中间不过乍寸小道,也就巴掌些许长,不过抬腿间功夫就能来回翻跃,也没错,他们二人经常翻窗子,不过在周灏眼里周百岁还是太过老实,大多都是他翻窗过去。
就在最后一刀刻下时,周灏双手捧起那片竹节,日光耀下曦曦颍和,方才显出真影来,观摩细瞧起来,这篆刻人物形象与周百岁说不上七八成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对面一声嘎吱开门声音传出,周灏立刻面露喜色,一脚踏在桌子上,直接来了个鹞子翻身,欲要翻进对面屋舍里,可他堂堂七尺男儿汉没注意自个长短高低,铿碰一下子撞头声,紧接着一个屁股着地轰鸣闷声,接下来只有连连哭叫声传出。
“哎吆喂!我里个腚啊!”周灏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额头,“我滴个头啊!”
这糗样恰好迎门而来的两人看到,推门而入之人是周百岁和吴疵,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这种场面,周百岁没言表什么,只是苦笑了下,而吴疵笑得捂着肚子直拍大腿。
“哈哈哈!周灏你小子可别笑死我啊!逊死人了!你这我得笑一辈子!”
面对吴疵的嘲笑,周灏只是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嘟囔道:“吴暇儿!你懂个屁!小爷这是燕子飘身法,只是周百岁家太小,没能让小爷施展开罢了。”
“对了?你怎么跟着周百岁回来了?不是去学塾了吗?”
吴疵一听到这话就来气,“嘿!说起这我就一肚子火气,今天是旬日不去学堂,对了!你们可不知道,夫子他变了!”
“变了?”周百岁有些疑问,不清楚吴疵这话为何意。
吴疵挠了挠头道:“就是,就是变老了,头发和胡子都变白了。”
“吴暇儿,你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毋囵八扯不捡点鸡蛋骨头,夫子他本身不就年纪大嘛!”周灏直接回怼周百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