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烈火, 燃尽愤怒(3 / 4)
看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向她隐瞒了什么,不管是自己昔日的老友,还是自己正在逐渐信任的尚冬。这棵千年梧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白了了不敢往深处想,她怕,怕这一切都是阴谋。
“走吧,”白了了抬手,巨大的冰层瞬间就把一地的尸体冻了起来,“去看看你的……你的妻儿。”
陆谨言抱着一弦站起,虽然他仍没有恢复好身体,但这无疑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他们沿着路走到茅草屋的时候,白了了才嗅到一股活人的气息,准确的来说——是几股活人的气息。
这种时候在烧焦的房屋里出现人类的气息本就罕见,更何况那股气息的灵力若有若无,很难感受到。白了了之所以能够感受到他还是因为那人修行的术法属[水]在如此干涸的地区出现水源,即济在卦象中绝对是大忌。
白了了迅速破开本就支离破碎的木门,他很快便看见了那个蹲在地上的人。
来人一身青衣,手上,颈上都挂着一串佛珠,那珠子一看就圆滑贵气,还是黑红相间,转动间不经意的磕碰都会发出悦耳的声响。他长着一头黑发,长发几乎要垂在地上,被巧妙地扎起了一个辫子,看起来就好生保养过。被烧的焦黑的土地上放着一个箱箧,瞧不清里面的东西,隐隐约约看起来像是几个人偶。
白了了还没发话,她只能从背面隐约看见那人正在念叨些什么,兴许是路过的出家人,来超度了。索性收起了气息,与陆谨言对视一眼,确认来者没有恶意后,还是开口询问。
“请问,您在做什么?”白了了一边说,一边握住手中的发簪,一朵冰莲悄然绽放于绿衣男子脚下。
“哎呀~大难之后居然还有生者呢……”那人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左眼下赤红的泪痣,右半边刘海几乎遮住了半个眼睛,再加上又是眯着眼睛,看起很狡诈的样子。
“小生只是过路人,只是祷告一番可怜人,怕是扰了阁下清静。”他略带笑意的起身,毫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埃,顺便将身边的箱子提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无妨。”陆谨言摆摆手,“还请您赶紧回吧,这里不适久留。”
“多谢。”来人微微颔首,“你也要留意身边的人。”
白了了望着那人慢慢消失的背影挑眉,她实在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陆谨言也没再追究,他望着焦黑的茅屋发呆,随即疯了般的冲进屋内,却没看到任何人的尸骨,锦瑟和一柱好像凭空消失了。
白了了先反应过来,她立即摆决,放在那人身上的冰莲却没有响应,或者说,早就消散了。“可恶。”她低吟一声,变成琥珀色的左瞳暗淡了下来,陆谨言也走出门来,把双手放在地上感应着。
“让他给跑了。”陆谨言握紧拳,他的术法即是与树木花草等一切含有[生]气的物体共鸣,修炼更深甚至可以借树木炼制另一灵体活动,可惜就算他专修这门术法却还是比不上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高人。
这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在白了了注意到他时就明白,虽然能大概猜到那人修习的术法,但贸然上手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所以两人在同一时间选择了最默契的方式——旁敲侧击。
那朵冰花蕴含的力量不强也不弱,甚至很难被人察觉——这是白了了最得意的侦查术,虽然从来没有被应用于比她术法高的人身上。
“怎么办,”白了了征求陆谨言的意见,“要去追吗?”
“咱们身体都未恢复全盛,况且就算真追上也打不过……”陆谨言咬紧牙关,鲜血自他握紧的拳头滴到地下,他只能沉默,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事实。
“放心,这些仇我都记着。”白了了把牙咬的咯吱响,她从未在术法上被人超过,这种被碾压的感觉让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