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救（1 / 2）

黑暗的下水道中没有一丝光亮，如同盲人世界。

他醒来的时候，只能通过嗅觉局限的感觉到自己身处一滩臭恶的液体中，全身湿漉漉的，在一片漆黑之中，手指上多了一个类似戒指的东西，闪着微弱的光，在这微弱的光辉下他看见了水波动的样子犹如饿兽的血盆大口。可是他的脑袋因为没吃东西处于缺氧的状态，对于这些外部的威胁并无暇顾及。

他勉强的启动脑电波，加上靠身体末梢断断续续的感知力，终于明白了，自己可能就在一条污水河里，即使水里发出的恶臭味难以忍受，累的快嗝屁的他再也没有力气用手去掩拭鼻子和嘴。

在死亡面前，没有绅士。

他竭尽全力地撑着身后的硬物，费力的试着直起身体，看见在远处有很微弱的光亮穿过来，却极其的昏暗，就算是出口也不会在近处。这里的水流很缓慢，挡住他的这个硬物，有可能是水下工程的支柱，也有可能就是一堆泥沙凝固在一起了，就是很坚硬没有生命气息的固体而已，他的体能不允许他想太多，像是僵尸啊，死猪啊，臭虫妖怪什么的，不利于求生，他不敢想。他想如果不是这硬物，也许随着这无边无涯的水流向前走，自己已经到了出口也不一定。

可是这水流过于缓慢，他小心的站起来，发现这里的空间高度不低于一米六，水位刚刚淹过小腿，他慢慢地张开双手，左手碰到了硬硬的好像是墙壁的东西，右手那边也是，但是左手更距离近一些，他把身体向左侧挪了挪，沿着左手随着水流往前走，距离光源越来越近了，他心里的畏惧也松懈了半分。顺着光的方向移动着，这速度乌龟都赶超他好几回了。

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光亮还是不近不远的，他就快失去信心了，突然，一股洪流冲来，他啥也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脑海里空空的，心想自己可能就这样死去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水流带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空间，这里的水还算清澈，面前的空间变得宽敞了许多，仿佛之前都在走廊里，终于走到门口了，左前方出现了一片光亮，墙壁上有水流倒影斑驳在跳跃，那水波的影子在灰暗的墙壁上延展，让他想起了倪好最近的不同，她脸上的红血丝，在雪白的脸上爬动的图案，他不仅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倪好不是倪好？

他不得不承认以前的倪好也很漂亮，但是没有红血丝，难道倪好生病了？

他几乎是爬进了眼前这个看似怪异的空间，整个空间都是圆柱形的，水流都往中心汇聚，形成了小溪，相对于上一秒而言，这水清澈无比，他小心的贴着墙壁，爬上一级一级的台阶，向光源看去，有一排圆孔光源看起来有三米多高，正对着的一边有一个露台，像极了学校操场上领导讲话的宣讲台，上边放着几个铁架子床，就像住宿学生宿舍的上下铺，还有一个床是单层的，在接近床头的地方掏了一个洞，像是按摩店里的按摩床，整个地方看起来都有点怪异，外形像是蓄水池，内部结构却像是一个休息室。余波对于生活实践了解的比别的孩子多，主要还是来自他对活着的渴望。

他觉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对一个想活下去的人而言，为了活着做出的各种选择，应该不分对错。他的执念起源于父亲的那句话：不依赖任何人，你自己也能好好的活着。

来时的路可能真的很遥远，对于一个身疲力竭的人而言，回头可能真的很难，他想这里是终点，不仅心头有些酸楚，又朝着那个光照进来的地方，心里又种下希望，他强逼着自己元气满满，他走到蓄水池中心点去查看，他发现在中心的低地周围设计的几个排水管，人是无法通过那里排出去的，他无奈的退出来，蜷缩在一个墙角的窝槽里，他已经就快要放弃了，强装告诉自己，大不了原路返回。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源的位置也在变化，亮度也渐渐地变弱了，最后这里变得一片黢黑，身上的恶臭味在这里清洗得差不多了，可能因为他体力透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像极了林华和张里，他俩话痨，就算是化成灰了，只要说话都能被余波认出来。

林华嬉笑着说：“你爸真的说这里有鬼？”

张里哼了一声说：“他就会骗我，哪有？”

林华说：“你不信，我信，我只是想看看鬼长什么样。”

张里鄙视的样子说：“就你？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