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宫闱(2 / 3)
可他却还是裝似疑惑地安抚着女子受惊的身子,洞悉着女子眸中的泪色涌动,他有些心疼。“那怜儿何时才会不那么倔强?”
他的指尖,触碰着怜儿身上的烙印,有些过了……
“是因为怜儿的头疾已成隐痛不绝,军帅心疼了吗?可是只要在军帅身边,怜儿都不会受太多的病痛之苦。”
“怜儿还是不太懂啊!允诺怎么可能就此对怜儿不顾,即便是,也只是一时。怜儿若是去顺从了命运,允诺怎会忍心这般待你?”
什么才是命运?女子低垂着睫毛,久而不语,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
“这般久了,朝政积压事务也够繁忙了,怜儿不跟着参谋参谋?”
“他们都是朝庭能臣,军帅为何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希冀,在一个血淋淋的败将身上,显得弥足可笑。
“这些时日以来,乱军之中皆有不肯顺从太子殿下登位的有功将领、保和大臣。多次叛变,又多次为本帅屠戮质押。镇压的时间久了,也就没有听到再反抗的声音,想必是从何太后外戚军阀的阴影下脱离出来了!”允诺尊口一开,只是被他团团包围着的皇宫静得可怖,大臣们都静默一旁不敢言语。他拥着怜儿的身躯,亲昵地柔缓着他的烙印。身上疼痛去了大半,怜儿偏偏理智地知道整个皇家军承受了什么,“怜儿都开口了,那么就放他们归去吧。”
“多谢~”她终是呼出一口气,可身上的痛楚和头疾,压得她不能动弹半分。
他,何曾做过守宫能臣?
皇位不是太子殿下的,相较于允诺口中所说,怜儿更信太子殿下一派心善不愿强求诩帝之臣来得多太多了。
“怎么?”允诺烦闷地蹙起了眉头,不经意地阴沉了语气。“怎么不拿着何太后先前下的召令大赦天下?救下那一殿的朝臣了?谁都知道,他们未能在乱军中斩杀外戚的军阀,就已经是死罪。如今本帅法外开恩之下,都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怎么?”
“属下有话!”那其中一名衣饰干净的西夷军大臣慌忙跪下,丝毫不敢懈怠,“军帅为了军机要事劳累至今,曾一手抵退何后外戚的专政。新帝登基以来,军帅又不念公主殿下背叛之仇,屡次将军政大权回收,刀下不见迂腐血腥。军帅所为,早已仁至义尽~”
其中一人正谨小慎微地抬眸而上,只见男子从容地将女子护在怀里任其依偎着,一眼凝视护城河而下,满城军民再无作声。那人忙退了几步不敢造次,随又略带讨好地向前一揖,大拜。“在他们还没有成功迎来军帅护卫宫廷的军阀,却被何后外戚夺了军权。后又被何后处以失职之罪,皆被军帅一人一旗俘获。因至今都打着剿灭西夷军的名号位列能臣、忠将、儒士,又被军帅一次次地降服俘虏。最后,他们被军帅阀之以愚,保了性命留看皇陵谢罪!时至今日,都已被东宫见证了忠心,舍身随了诩帝灵柩而去。”
那一身袍子装束的人,好熟悉。听着声音,难道是……怜儿一眼看去,心凉了一截。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近日不久……军帅在戎王殿下面前立过军令状,一旦发现未能适应朝代变替者,就近在皇陵处自随了诩帝去即可。”
“皇家禁军到如今还是这样?上不达帝王令,下不解护卫军苦寒。”斟酌中的深思,男子不以为意,“倒是了,不过他们也都算是朝廷重臣了。那么就都以上将之选随着帝王大葬,就此了了身后事吧!”
“至于东宫,储君之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