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即便，这是将死的遗言（1 / 2）

“被牵扯其中的，无辜外人，是吧？”

不再理会继承了飘逸金发的罗吉，福克斯·赫瑟达因瞪大了双眼。低沉的声音舔舐着周围，说话的停顿很有选择性。

并不是被牵扯其中的无辜外人。就像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罗吉妄图用幼稚的谎言进行包庇的想法，自己一清二楚。

“对他人的言语不满，心生愤怒，可以理解。只要是作为人，就会被情绪化所影响。但是，你明白吗，那份无聊的情绪化会把自己卑贱的性命推到悬崖边上。”

我自然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未经允许就站起身，身处下位者的位置却擅自朝上位者的他露出獠牙。本来他用不着说这么多。将剑抽出，把我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下斩落，以不恭不敬的罪名执行。作为支配者的福克斯拥有这样的权利。

“饱含决意的眼神，值得赞赏。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莽撞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与对待自己子女的样子截然不同，郑重其事地张开口。

“罗兰，现在，只需要重新跪下。仅凭你是爱妻故友的孩子，另外，你救回了罗吉性命这点也能够被认可。所以就算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愚蠢，也可以得到赦免。”

我自认为外貌变化还是挺大的。虽然多年未见，但他还能认出我。

那种郑重的言语和念及旧情的关心在我听来却十分的刺耳。另外这个词用的很有意思。那副态度，就像是对待附赠品的认可，漠不关心。明明重视着自己的妻子，却对作为延续下去的，儿子性命的价值不予肯定。真矛盾啊。

福克瑟凝视着我，紧闭着嘴。等待我的下一步所采取的行动。他的真意，看不出来。但是能读懂，他的发言充其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宽容。

能得到赦免，避免人头落地的坏结局badend，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真的很抱歉啊，我这虚伪的性格。

“谢谢您的好意。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的性命卑贱，所以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我并不打算替罗吉·赫瑟达因先生说话。您对他的评价如何和我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说到底，那是你们的家事。我是为了自己而站起来。”

我不存在改变他人，又或是改变身边环境的实力。关于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偶尔，去做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却经常，后悔着迈出行动后所带来的麻烦，感叹自己没有能力。

主动提出照顾希特也是，拼着魔力泄漏也要救下罗吉也是。和罗吉说的一样，都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饥渴的虚伪，正义的魔法使的美梦。

人心之病，莫过于一私。没错，人怎么可能是为了别人而行动的呢。内心的空虚，利益的满足，归根结底是为了自己嘛。所以，自己甘愿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站起身，不是为了好友，而是继续出于自己的任性。

“你这家伙，”措辞，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做出的行动，这么一想，便会心安理得起来，“被你贬低成毫无长进的这个人，单论实力，在赫瑟达因家已经没有人能比得上了吧？弱者讽刺着强者，即便是身为父亲，却搞得像嫉妒一样，不觉得很好笑吗。”

罗吉的回过头，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望向我。不要做蠢事，在他的眼神中对我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他是我的目标，知道吗？他的剑技，他的习惯，为了不落后于他，你知道我曾经付出了多少吗？您当然不知道。您只会站在高位，不断羞辱着本该作为赫瑟达因家的未来，毫无保留地践踏着我的目标和敬意。”

是对不住了罗吉，我就是个任性的烂人。而且，话已经完全的说出来了。

不动声色地用右手死死地按住零的肩膀，不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