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服五石(1)(2 / 2)
“原来如此。”比玉听完这二人的话,觉得受益匪浅,并在心里暗暗佩服他们,忙给二人斟酒。
此时比玉的大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既很清晰又很混乱,全身上下也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很多以前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儿时的、现在的,汝阴的、洛阳的。尤其是跟舒晏、芷馨、小默三人相处的场景尤其清晰——对舒晏处处优于自己的恨,对芷馨荒荒堂堂的爱,对小默莫名其妙的怕,还有就是对只谋过一面的石家女子不可自拔的痴……
夏侯门见他如此,便问他道:“贤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比玉哈哈狂笑两声:“似有一股无名之火,飘飘欲仙,又燥热难忍。”
“你这是首次服药的关系,光靠酒力不能使药力散尽,这可不是好事,必须要尽快发散掉才行。我教你两种途径发散,你任选一种怎样?”
“说。”
“第一种方法,就是行散,有我二人陪着你,远远地走上一大段路回来。”
“除了走路,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嘛……也要用到两个人,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你的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夏侯门说到这,就和荀宝一起笑将起来。
荀宝接过来笑道:“服了此药,贤弟今晚一定雄姿英发。春宵良辰中,合欢锦帐内,颠鸾倒凤,无尽缠绵,保证你那两个美婢,向你跪地讨饶。”
“诶,荀兄,刚刚咱们的话纯属多言,比玉贤弟正当妙龄,身边又有两个这么美的侍婢,他当然是选第二种了,陪咱们散步有什么意思?春宵苦短,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耽误比玉贤弟快活。”
“不,我心里现在飘飘忽忽乱得很,完全胜过我身体之火,我想要跟你们行散去。”
“你可要考虑清楚,行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长这么大,出门就是坐车,入内有人扶持,从没走过多少路,你确定能行?”
“怎么不能行?不光能行,而且还一个仆人都不带。”比玉也学着他二人的样子,脱掉心衣,随手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道,“走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二人就舍命陪君子吧。”
三人离了座榻,出门扬长而去,阿吉本来全程在一旁伺候,刚开始二位公子劝比玉服药的时候,阿吉就已相当害怕,怕吃出事来了施惠夫妇那里吃罪不起,但他毕竟是跟随少主的人,家主那里怎么说也是隔着一层,当然不敢违背比玉的命令。而且这五石散,他也见施惠服用过,并没有什么事,所以,虽然有点害怕,也并没有向谁禀报。他还存着一个侥幸心理:他原想公子服完了五石散,不过是闹一阵,多喝点酒罢了,过一夜也就没事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瞒过去了。可谁知,公子不光服了五石散,而且竟然要出去行散。这可急坏了阿吉,可他又不敢去禀报老夫人,就忙忙地跑去告知阿妙和阿妍。
阿妙和阿妍因为胃胀干呕的关系,恐在客人面前丢丑,就远远地躲到别的婢女的房中去了。待了一会儿,阿妙就有点放心不下比玉,悄悄回去在门外偷偷望了望,发现三人正在饮酒,而且公子完全摆脱了这几日的萎靡,面色红润,相当精神。她暗自高兴:原来酒真的能解忧,友情也真能恢复感情的元气。早知如此,就该早把二位公子请来,也省了自己这几日的愁。她又放心地躲回去了。
阿妍见她回来,已猜着她干什么去了,半嗔怪地道:“昨日,他为了一个只瞥过一眼的女人,就把我们两个这样作践,险些没撑死,亏得他以前曾经对我们那般亲密,原来全是假的,敢情我们从没入过他的心……”话未说完,又干呕了两声,继续道,“亏你还这样惦记他,他还不如那个匈奴奴阿壮。”
阿妙轻轻一笑,道:“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人家是主,我们是奴,既然生而为奴,就听任主人罢了。他与我们亲密,那是我们的福气;他作践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这个……”阿妍把“鲜卑婢”三个字咽了回去,而是转而叹道,“唉,原来你们胡人也不一样。”
阿妙听罢正色道:“何为胡人?胡人这个称呼源于你们华人妄自尊大之故。自认为除了华人其余都是蛮邦,称东面的为东夷、西面的为西戎、南面的为南蛮、北面的为北狄。又对西北各族统称为胡人。匈奴、鲜卑、羯、氐、羌,各有各的语言、各有各的风俗习惯、是完全不一样的民族,但到了你们华人嘴里就统统地全是胡人了。不光是各民族之间有很大差异,就是本民族内部也有很大差异,就像我们鲜卑,就分为好几个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