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过完年,出正月,……(2 / 3)
然而经过数日观察,发现无论哪家都没有丝毫异常。没有异常才正常,太平道的谋反虽然仓促但是迅速。
二月十六日,是夜,鸡鸣之前,城中喊杀声嘈杂,郡府处火光四起。睡梦中被惊醒的普通人家意识到城内的状况不同寻常之后忙噤声关紧大门,竖起耳朵静悄悄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城中的大户人家从卧榻上起身后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立刻差奴仆出门打探消息。
该来的终于来了,站在院中紧握住手中这把宽约不过两寸长不过三尺的环首刀,看向火光所在,听着“苍天已死”的口号,韩珏有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随即吩咐道“整理干粮牛马,闭门静待。”
干粮早已准备就绪,粮食财帛早已经藏入地窖,不知道韩氏会不会死守阳翟,不过看着情况估计够呛。如果是从外部攻城,估计城内的豪门世家会守城,但眼下内乱先起无法肃清的情况下,能不能守住是未知数。
阳翟乃颍川郡治所,距京师雒阳不过数百里,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此时无战事,世家豪门之人均以为不过是刁民作乱,不消数日便会平息。然而奴仆打探回来的消息着实令人震惊,因为颍川太守司马儁居然弃城而逃
司马儁出身河内望族,司马家累世衣冠,他身为一郡之首稍作抵抗便弃城的行为别说是颍川望族未曾料到,就算是跟在他身边的大孙子司马朗也很是不解。
此时的司马朗年约十四,却早已通过经学考试而成为童子郎,正跟随司马儁在颍川游学。出城后回望城门,他忍不住的低声问道“祖父,颍川确已守无可守”
这场变乱来的太突然,毫无征兆,为首之人似乎直接就是冲着府衙而来。然而城内多世家,联合世家一并拼搏,未必就不能守城。
“唉”司马儁双目浑浊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场叛乱早有征兆。太平道经营多年一朝爆发,触其锋芒守城数日又如何
“老夫已是古稀之年,只求善终。”
“你觉得阳翟仍可守。”司马儁看着孙子借机教诲道“祖父要告诉你的是,守可守之城,行可行之事。”
“太平道与官吏交往过密,此番谋反参与者众多,祸乱起于内,城不可守。”
太平道在郡内发展势力,作为一郡之长,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太平道结交官吏,而且还知道就他们勾结贿赂十常侍中的封胥、徐奉。甚至在头一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时任雒阳令的儿子司马防的密信,得知徐奉等因太平道谋逆之事被诛杀后,便预料到太平道将暴动,可是来不及了。
“然颍川失守,京畿重地”
祸起于内,腹背受敌,这个道理司马朗懂得,他担心的是这场祸乱的后势。弃城而走,朝廷若是降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呢
司马儁扶着车辕,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黎庶之乱,来势凶猛,然大汉不缺能征善战之人。”
至于他自己,回京就负荆请罪去,怕是很多同僚连请罪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的是,自己跑的越早,城内的豪门世家才能尽早看清形势,早早出城避难。
确实,郡守跑路了,城内韩氏、郭氏等这些大户人家率先坐不住了。诸如韩氏这样的名门望族,不怕变天换帝王就怕无知刁民聚众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