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与鬼（1 / 2）

“汝是何人？”梅钧芝盯着乔妹儿，沉声发问。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她护着三名学生，那些僵尸才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可是如今这松娘鬼母消亡，又哭得如此伤心，令人费解。

乔妹儿心如死灰、万念俱灭，冷冷的瞧着几人，怀里松娘的尸体在不断的化作点点黑色的细细纱雾，很快就要灰飞烟灭。她把脑袋深深埋在黑雾中，似乎在体会松娘最后的温度与气息，兀自抽泣，没有搭话。

梅钧芝目视三名学生，姜紫烟道：“老师，此中有种种曲折，学生只知道大概，她不是坏人，还请老师明察。”

“你说说看吧。”梅钧芝落地，司徒腾道盯着乔妹儿，防止她突然暴起。

紫烟立刻回禀了来此之后发生的种种，这都是三人亲眼目睹的，言辞凿凿，不用怀疑。梅钧芝看了看还在伤心的乔妹儿，心下思量着如何是好。此地不宜久留，许言桃陨落，院里肯定是要有所了解的，一番汇报少不了。更关键的是，刚刚那个绿纸片气息诡异不可捉摸，没入松娘体内直接导致其解体，自己却是消失不见，是跟着消失还是隐藏在别处？

司徒腾道在旁看着有所动摇的梅钧芝，相问：“仙姑，此地不宜久留，这鬼修虽然看着可怜，但手里人命决计不少，否则这十几口棺材如何解释？如此大范围的尸道邪气没有千百生灵如何形成？除魔卫道我辈职责所在，海城可容不得此等货色！”

“事分阴阳，物各有情，怎能一以概之？”梅钧芝反问，似乎是想留下乔妹儿，她又说，“依我看不若将之带回院中，是非曲直，调查清楚了之后再说。”

司徒腾道说：“仙姑不要糊涂，不论真相如何，你看她是人是鬼？院中诸人岂能容她？若是强保，不过是一起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罢了。”

梅钧芝沉吟，柏慕道：“老师，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这女鬼带走就是。不然莫说情况不明，就是玉清道的牛鼻子找上来我们也不好脱身。”

闻言这位女老师打定了主意，对乔妹儿说:“阁下，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乔妹儿不理，柏慕手里雷光一闪，就要出手，却被边上的紫烟抓住手腕，拦了下来。紫烟走到乔妹儿身边蹲下，柔声道：“姐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走吧。”

此时松娘的身体已经彻底灰飞烟灭，只留下怔怔瘫坐在地的乔妹儿。她闻言恍惚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紫烟，又看了看柏慕，凄然问道：“你爱他吗？”

“什么？”紫烟不解，旋即又点头，“是，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走吧。”

说着就把人搀扶起来，司徒腾道祭出飞行灵舟，众人乘舟离开。

在回乾行院的路上，紫烟对乔妹儿这只鬼母极尽照顾，满是怜悯哀叹，柏慕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位师长倒是会心一笑，梅钧芝对柏慕说：“你的小娘子是个母爱泛滥的丫头，可别辜负了人家。”

柏慕连说不敢。

关于乔妹儿具体该怎么处理，两位老师有一番讨论。司徒腾道虽然是潜龙殿的大教员，但性格温和，很多时候都是听梅钧芝的，这一点一路上过来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问：“仙姑，这乔妹儿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具体是个什么都不好说，带回院里绝对少不了是非，你究竟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