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孔山(1 / 1)
十二年前的一个雨夜,孔山在弟弟孔石家吃酒后,去后山巡山,刚到山脚下,便听到有女子哭泣的求救声,孔山连忙寻着声音找去,见一伙黑衣蒙面人正在追着一名女子,女子的脚力明显敌不过他们,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后面的黑衣人见状立马上前,将女子包围在当中。
“你们是谁,为何要杀我。”女子倒在泥泞的地上哭诉道。
“你我本无个人恩怨,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谁让你得罪了主子,下辈子在投个好人家吧,对不住了。”黑衣人说罢对着女子就要落刀。
“住手!”慌忙赶到的孔山一声大喝。
在这寂静的雨夜如同天空之中的一声闷雷,为首黑衣人一哆嗦,手里的刀好悬没掉在地上。
“什么人!”黑衣人紧张的问道,其余的几个黑衣人也都各拉兵刃,警惕地看着孔山。
孔山身材魁梧,手下也是有真功夫,要不也当村长,再加之刚才喝了些酒,即使对面人多也毫不畏惧。
“我不管你们是谁,竟然在我家门口杀人,这事我便管定了!”说罢拉出腰间佩刀准备迎战。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跟我们作对的下场就是死。”黑衣人说罢提到对着孔山就砍了过去。
黑衣人一动手便发现这乡村野夫居然好功夫,力大刀沉,自己这小刀就像一把西瓜刀,碰上孔山的大刀就弹飞,好几次险些脱了手。
“哎呦!好厉害,哥几个一起上剁了他!”黑衣人说罢,其他黑衣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就要群殴。
“攒鸡毛凑掸子的一群酒囊饭袋,来吧,让你们一起上”孔山毫不畏惧,单手举刀挑衅道。
黑衣人将孔山围在中间试图群殴,结果证明,无论群殴还是单挑都没有任何区别的,这群人打孔山一人,还是打不过。
“好小子,爷爷我记住你了,有种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黑衣人见完全不是对手,准放完狠话就抽刀败走。
本来孔山不想伤其性命,但黑衣人这话明显是在威胁自己,单威胁自己也就罢了,可作为一村之长,绝对不允许祸及孔家村。想到这里,孔山嘿嘿一笑,杀意四起,追上要逃走的黑衣人,手起刀落,将其头颅斩下,然后反手对着身边的另一个黑衣人斜着又是一刀,将其劈为了两半,就这样,“扑哧,扑哧”一刀一个,一共七人被孔山全歼。地上血流成河,孔山在雨中冲了冲刀,又借着雨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向地上的女子,此时的她好似惊吓过度,已然晕厥过去。没办法能将她先抱到大树旁边避避雨,自己则跑到路旁的山里了个大大的深坑,将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全部拖入掩埋,在埋尸的时候,孔山还捡到一块木头牌子,应该是从黑衣人身上掉落下来的,上面用丹笔写着“护卫”,不过孔山性格粗犷又大字不识一个,看不懂就索性就扔在坑里连同他们的碎尸一通埋了。
雨越下越大,之前的血迹和脚印都被这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孔山来到女子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名女子,方才没来得及仔细看,如今酒气褪去,借着月光看着女子娇美的面庞,一时竟心神荡漾,一股热流从头顶窜到脚底板,自己年轻时有过一段姻缘,可刚新婚不久妻子便染了重病,不久便离世,连一个孩子都没给自己留下,孔山悲痛欲绝,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心思再寻良缘,如今压抑许久的情感,仿佛又回来了,但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孔山摇了摇头使自己保持着清醒,他靠在树下想着方才的事情,又想到黑衣人所说的话,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若将这女子带回村中,定会引火上身,甚至让整个村庄受到牵连,作为一村之长的他绝不会这么做。可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又不能扔下她不管,一时间孔山竟没了主意。
“有了。”寻思良久以后,孔山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去处。
他将女子抱起,奔着山上走去,走了约有两里的路,到了一间石头堆砌的小屋里,孔山一脚踢开门,将女子放置在虎皮床榻之上,这里便是自己在山上的猎屋算是一处住所,也只有自己直到,孔山见女子脸色发红呼吸急促,伸手一摸,额头滚烫,定是淋雨着了凉,连忙在屋里找了些草药支锅煮了些给女子喝下,盖上被子,过了许久高烧才慢慢褪去。
不久女子醒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确定自己没有死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自己躺在一张虎皮床褥之上,身上盖着被子,屋中有一口小锅里面煮着汤药,一个大汉正趴在桌子旁鼾大震地睡着觉,当看到孔山的时候,女子想起来了,自己如何被追杀又如何被眼前这人所救下,想到这里,女子便仰着面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泪水止不住滑落。
随后几天女子便在这小屋内定居了下来,而孔山也经常呆在这山上照顾女子,时间一长二人便萌生情愫,又过了一年,女子便有了身孕,这让孔山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孩子,担心的是自从那天夜里的黑衣人的事情之后,村子里便出现过许多人,有江湖人,也有官府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寻找女子。纵使孔山在粗心也能感觉此事绝不简单,这一年自己也曾问过女子很多事情,可得到的答案就是女子已经完全失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而自己又不能将其带回村中,那样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孩子呱呱坠地,是一男婴,孔山很是欢喜,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穿梭于村里的集市与山上的石屋,给孩子和母亲带了很多事物和衣物。可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怀疑,村民中有个外号叫粘豆包的小子,除了耍钱什么也不会做,父母早早的就被他气死了,留的那点家底也被他败个精光,也是这几天他耍完钱,在街上闲逛总看到孔山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匆匆忙忙的往山的方向走,一来二去,这小子就惦记上了,终于在一天,他壮着胆子悄悄地跟在孔山的后面上了山,随即便发现孔山的秘密,然后这小子又激动又兴奋,屁颠屁颠地下了山,到了山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报告给了村里的长老,长老听罢脸色极为难堪,连忙带着几个村民向着山上走去。等众人到了粘豆包所说的石屋之后,却只发现孔山一个人正在院中劈材,粘豆包扒着窗户向屋里张望,也并未发现屋内有任何人,此时正在劈柴的孔山也见到了大家,长老上前和孔山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去,一路上对着粘豆包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让他回村之后找点事做,不要游手好闲多管闲事。
孔山的父母染疾早逝,要说在这村落里最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弟弟孔石和如同自己父亲般的前任村长,也是现在的长老,弟弟孔石好酒,孔山恐弟弟酒后胡言而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孔山只告知了大长老一人。之前便和大长老约定讯号,若山下村内有变故,或有人要上山,大长老只需放飞一只信鸽,孔山便可收到讯息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就在刚刚信鸽飞来,孔山将女子和孩子藏在离石屋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之中,而自己则将物品拾掇整齐,佯装在屋内劈柴,也就是粘豆包和村民所看到的那一幕,而这么多村民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下村中再也没有任何人怀疑最近的变故和村长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