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1 / 2)
眼前的世界随着一呼一吸之间黑白交替,开始时还能勉强看清周围人的样貌和表情,但那些清晰的轮廓随着每一次黑暗逐渐模糊,最后,变成朦胧一片。眼睛已经看不清这世间了,但诗恩内心却无比清明,嘲讽、悲伤等诸多情绪混沌在名叫“心”的大锅中,身体早已感知不到承受了多少恶心的虫子,自己现在的外表,还能算是“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诗恩听见自己的声音如锯子般咝咝啦啦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一股无与伦比的报复快感充斥着自己的身体,让诗恩放肆的嘲笑这些愚民、这些号称医术高明的殷家人,不知道到底是情绪还是毒素蔓延上眼睛,使视线越来越浑浊,诗恩的耳朵也越来越听不见声音,可她仍然强撑着不闭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些模糊的肉团,呵,不像个人型,真丑!
诗恩放肆的疯狂嘲笑着,可此时,她眼中的一些肉团不知为何像被棍子打了一样,突然往地上一缩,不止,还一凸一凸的,半饷,诗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些家伙,是在向自己磕头吗?诗恩想看清一点,仔细的瞧去,那些肉团的轮廓清晰了些,逐渐变成跪在地上的人型,往边上看去,似乎一切都结束了,诗恩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又张了张口,如此反复,最后只堪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巫马,结束了吗?”
“嗯。”
“我不想再在殷家待着了,你扶我回去好不好”说罢,诗恩便失去了意识。
巫马徒兰:
今日,殷家内的风波算是结束了。
这一切,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府外,但却全部落入隐藏树上的玄衣女子眼中,看着蓝衣青年带着不成人型的小姑娘离开的身影,那女子如鬼魅般冷笑一声便闪身消失了。
与此同时殷家底下虫窟内
昏暗的洞窟内充斥着金色的雾气,雾气中,是无处遁形的各种怪异的虫子拖着残破的身躯攻向雾气中的少年身影。
温伯笒手持长剑,将一波又一波澎湃而来的虫潮打散,温伯笒剑法身形干净利落,剑身扫过的地方在金沙薄雾中留下一道道剑痕,此时的温伯笒虽然还可以抵挡得住虫潮,可已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激战,加上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已经逐渐有些吃力,此时的他,只能依靠无生剑和部分法术来进攻。
洞穴边缘的墙壁上,那些通向其他虫窟的管道里,传来阵阵嗡鸣声,传入温伯笒耳朵里,让他暗叫一声不好,还未等他解决眼前的,那些管道里,就涌出如洪水破堤般的虫潮,几乎每一处管道内涌入的,都是不同的毒虫,那些毒虫一进入金沙雾气便被金沙附着腐蚀,不过,金沙再强也抵不过无数汹涌而来的毒虫之多。
温伯笒握着长剑的手一番,激出层层剑气,将周身的毒虫震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你竟能撑到此时!弄得老夫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随着最后一波虫潮涌出,那管道内又传出一阵阵浑浊苍老的声音,那声音中夹杂着雄厚内力,温伯笒无法运功抵抗,只能用肉体强行接住,他被这声音伤的吐出一口鲜血,但仍然强撑着身子,仔细听着,试图从中追寻到声音的源头。
那声音接着说道:“可惜呀小子,你已身中剧毒,恐怕再撑也撑不了多久了,老夫念你天资聪慧,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老夫放你一条生路,你莫要再插手老夫的事了;二、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夫将你做成养虫的养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