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府（1 / 3）

“侯爷说笑了，说笑了！”小老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汉的确在江湖上混过，不过哪里是什么绝顶高手，就是个连三流都入不了的末流武夫。后来年老体衰了，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所以就来王府当了个马夫，混口饭吃。”

“真的？”李想上下打量着他，狐疑地道。

“真的，我发誓，比金子还真！”老李举起手赌咒发誓道。

“那就相信你一次。”李想收回目光，继续问道，“老李啊，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江湖”话说一半，老李沉默了，浑浊的眼睛里浮现出许多惆怅，好一会后他才接着道，“那是一个充满人情的地方。”

这个回答却是出乎李想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老李会说打打杀杀、刀光剑影这样的词。

“挺有意思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带我去那充满人情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说罢也不待老李回应就直接跳上马车，“走喽，咱们继续出发，去鹿亭乡，当鹿亭侯！”

随着他的呼喊，小马车再度缓缓往前驶去，迎着渐斜的晚阳逐渐消失在小道尽头。

皎洁月光之下，一座海滨小镇的入口处，一个穿着长袖布衣，头上裹着布巾发绺的中年男子正焦躁不安地满地踱步。

“乡长，您能不能别再晃了？我看得眼睛都要花了。”一个腰间别着唢呐，身上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正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咱们的侯爷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乡亲们都在这里等了三四个时辰了。”

“我哪知道侯爷什么时候到？”乡长急躁地说道，“那驿使就通知我侯爷今天下午到，他也没说具体时间啊！”

“但是现在天都黑了，侯爷会不会明天才来？”男子说道。

“不管侯爷什么时候来，我们都必须等下去，哪怕是等到明天也要等！”乡长坚定地说道。

“啊！不会吧！”

“哪有这个道理啊？难道我们晚上不睡觉啦？”

“是啊，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去呢。”

抱怨声轰然而起。

“够了！”乡长突然大吼一声，转过身盯着眼前这群他带来迎接新任侯爷的人，“麻烦你们动动脑子好么？即便不识字那也要懂点道理！知道咱们迎接的这位侯爷是什么人么？他以后就是我们鹿亭乡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从他到这里开始，官府就不管咱们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们的田地、赋税都归他管，说得不好听一点，你们的生死也归他管！你们现在这些抱怨的话要是被他听到了，那就等着吃苦头吧！”

这一番话让原本一肚子怨气的乡民们瞬间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漆黑官道上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来了！来了！”乡长一声惊呼，“快点列队站好！”

一群人赶紧起身在道路两边站好，而乡长则是垂手站在了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