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漫长的路（2 / 3）

老妇人牵着的孩子已经是毫无血色了，可以看到嘴角流涎，只剩下一张皮搭在脑门上，手臂也是骨节分明，多少是支撑不住了。

老妇人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是一种执念撑着躯壳前进，她还是想带着孙子出去，陶文子爵还在前面走着呢，她想着，她想着。。

男人多日饥饿了，为了缓解饥饿，他甚至把树皮，把枯草，把能嚼动的一切东西都往肚子里塞，长的浑圆，但是两日也不见消化，只是这天男人跟在孩子后面，他依旧红着眼，捧着生水就是喝下，卫生什么已经完全不有人在乎了，像他这样的人大有人在，然后男人一直喝着一直喝着，直到落下部队。

男人感觉到胃部突然空空的，然后一阵绞痛过后，他死了。

他的胃部被活活撑开了，多日没有消化的那些树皮什么，全部在后面的人面前呈现，不过那群人，也差不多了，他们只感觉饥饿，看到男人撑开的肚子翻出的油脂红褐色的血肉白色相间的骨质。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着饥饿，只是维伦暗中解决了这个红眼打算冲去尸体的家伙，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也很饥饿，但这是底线，哪怕陶文可以吩咐他也会这样做，不过两个三个四个，直到越来愈多，哪怕是陶文都没法阻止队伍后撤，人群死亡无法避免，但是却有人直接将手伸去更弱者，孩子还是老妇人都成为了尸骨。

“住手！”

一声喊声短暂的怔住了人群，那是陶文，铁青的脸色，他一刀就斩掉了吃肉的家伙，他一刀又一刀又一刀只是在重复挥动手上的器具，他像是在发泄着多日来的压抑，求生欲还有怒气都化为挥刀的力气，一刀又一刀又一刀，直到那人剁成肉泥，但是却没有人退却。

“饿，太饿了，不想这样，但真的真的真的太饿了，呜呜。”

有孩子骨瘦如柴，爬到了他的旁边，只是嘴里塞着地上的肉泥，一边笑着塞着一边哭着，陶文的刀掉在地上，一旁的胡玻还在尽力维持着秩序，劳埃德看着辎重，他想着稀粥米碎总还剩余点，为何人群两日就崩溃了，绝不是他调计的问题，只是此时他自身难保，不是维伦在旁边帮他解决乱民，他估计也成为别人的肚中餐食了。

薇薇安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跪下做起了祈祷，洛克菲勒持剑在旁边矗立着，有人靠近他三尺之地就被他砍成三段。

直到成为一个圆，少女在跪地做着手势。

“死去的人儿，我没法给你们收取尸体，你们的尸骸将会暴露在林中，天空下，人眼中，但是，我祈求着神赐予你们安眠，赐予你们真正的安眠，安息吧，不要在活在苦难。”

洛克菲勒有些触动，但是手上的剑依旧斩杀着靠近的家伙，污血溅到洛克菲勒身上，他只是站在薇薇安身前挡着，然后让薇薇安做完祈祷抱着他靠着他的背后，这乱处的方寸之地，两个人就在那站着，胡玻杀掉最后一个吃肉的家伙，人群四散溃逃，陶文大声宣布停下然后聚集起来时，那场面是如同地狱，聚在中间的不过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有些在旁边树丛中观望着。

“没吃人肉的，跟我走，吃过了，我不杀你，但是别跟着了。”

陶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手臂酸痛，全身麻痹，那是许久未休息导致的，现在的他只想救出最后的这些还有些底线的人。

劳埃德整了整衣领，他这黑色的礼服差点被贱民的血染脏了，他在那里计算还有多少剩余的没被人群毁去的物资，甚至还呼了口气，像是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