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糊弄（2 / 5）

“冬霖。”湫十难得没有秦冬霖秦冬霖连名带姓叫他，喊得小心翼翼，带着某种显而易见试探意味。

“说。”秦冬霖寡白长指落在描红漆扶手上，声线沉冷，态度丝毫不见软化。

湫十朝他走近，手指心虚地抚了抚鼻脊骨，想了想，顿了一下，喊他：“冬霖哥。”

秦冬霖忍耐地吸了一口气，“宋湫十。”他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长眉如刀，“好好说话。”

明月端着茶水进来，朝两人行了礼，又十分识趣地悄无声息离开。

湫十磨磨蹭蹭在离他不远不近地方坐下，捋了捋思绪，开口道：“我也是两天前才知道事情被传成了这个样子，昨日父亲和哥哥出手调查，发现将消息大肆编造、传扬大多是天族安插进来人。”

秦冬霖听她说完，嗤笑了一声，黑漆漆瞳仁中讥嘲之意简直要溢出来，头顶上就差写上“宋湫十，你把我当傻子糊弄吗”这样话。

湫十在他出口之前做了个手势，她接着道：“我将程翌接到主城，多有照顾是事实。”

“但这件事，事出有因。”

她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中间省略了一些细节，但也足够清楚，等说完最后一个字，秦冬霖也没什么反应，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难以言喻沉默在这座小亭中弥漫开。

湫十有点扛不住这样氛围。

她抬眸偷瞥他一眼，在他有所察觉之前又飞快地低头，磕磕绊绊，极不熟练地将心里打了好久腹稿念了出来:“总之，不论怎样说，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湫十自出世起，就是众星捧月般存在，身份不如她不说，就是宋昀诃、秦冬霖，伍斐这种少君之列，也都因为家中长辈耳提面命而对她多有纵容，再胡闹荒唐事都揭过去了。

秦冬霖多吓人啊，眉一皱，声一冷，哪怕顶着九尾银狐一族无可挑剔容貌，都能让四海八荒各族贵女望而却步。

宋湫十是唯一一个不怂他，还能极偶尔使唤使唤他人。

他们关系好，在各种未知秘境中试炼时，只要有分开行动时候，湫十是铁定要跟在秦冬霖屁股后面，宋昀诃这个亲哥都要让地。

她干了那么多鸡飞狗跳事，连累秦冬霖被责罚，两个人一起罚扫祠堂时候，都尚且理直气壮地分了各自任务，觉得是未来道侣之间共患难，根本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就更别说正儿八经道歉了。

秦冬霖闭眼想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破天荒头一次。

因为一条黑龙。

这歉道得，跟在烈火上浇了一桶油似。

“……我不该在你给我找龙丹时候，闹出这样事。”湫十见他还不说话，伸手扯了下他袖角，小小力道，晃荡了两下，声音低得像是含糊撒娇:“救命之恩呐，我见到了总不能不管他。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危险，你差一点点就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