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朋友(2 / 3)
“不是,”任晗很认真地回忆道:“是你给那桌人斟酒的时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他们很受用啊。”
“你给他们下药了是不是?怪不得,他们好像突然也换了人似的!”
秦苍点头:“这种药服下后,人会像躺在一片棉花里,不再愤怒、焦躁。”
“这药好,你也给我点呗?以后遇到争端,刀不血刃就可以把对方撂倒;不开心的时候岂不是也可以自己用?”
“不行。”秦苍正色:“这药叫‘拂尘’,对身体伤害极大。”
秦苍指指任晗的脑袋:“你想啊,没有愤怒、没有忧愁,也没有快乐,再多吃上几次就永久的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人仿佛用拂尘掸过,一尘不染,也一无所有。而且,这与入了化境不同,一潭死水,很绝望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不要。我要轰轰烈烈、尽尝酸甜苦辣,如此,这辈子才不白活!”
“可是,轰轰烈烈就意味着跌宕起伏,巅峰背后定会有常人想不到的低谷;酸甜苦咸遍尝确实精彩,但并非所有辛涩我们都承得住。传奇啊、精彩啊,或许更多是活在别人的传颂中,个中滋味冷暖自知哦。”
任晗看秦苍说得头头是道,也跟着摇头晃脑:“秦苍,你有感悟啊?”
“没。我只是想过平平安安、不咸不淡的日子。”
“啊?那你干嘛嫁给陆歇啊?”任晗不能理解,扯住秦苍衣袖:“他可是‘邪王’,况且璃王府世代效力西齐,他这辈子都得与朝廷、战争掺和,绝不会清清闲闲的。”
秦苍一想,也叹:是啊,之前简直是低估了背后隐藏的各处势力和各种秘密。但不然又能如何呢?逃跑,自立门户吗?
任晗见秦苍又沉默,便更加好奇,眼睛滴溜溜一转,拉住秦苍问:“秦苍,我问你,你喜欢陆歇什么?”
“什么?”
这下真被问住了。
“喜欢什么”的前提是“喜欢”。在任晗看来,自己是陆歇的王妃。在嫁给对方几天不到,就不顾自身安危、冒着巨大风险也要与瑞熙王一道出使北离,患难与共、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可实际上呢?自己只不过是被背后的力量“传唤”,再次“转手”来了璃王府,而陆歇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谁不希望自己的上司一切都好、万事顺遂:庙都塌了,还敲什么木鱼?
至于是不是喜欢。这个问题似乎从没真正想过,也不该出现。小时候的相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长大以后虽被绑上假夫妻的名头,可是并没有互相了解过。再况且,自己与任晗不同。一直以来,自己都拼命在“活着”这个主题上徘徊,并没有想过要不要与人厮守。这个命题离秦苍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