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火祭(上)(2 / 2)
男子声音洪亮,头上包了一块花巾,裸露的皮肤黝黑。见对面并不答话,似乎很焦急,手持火把几步上前与老人并立,大声向对面道:
“还有一炷香,通往四方宫的大门就要关上了!若在此之前阴阳官不引火上路,就错过了今年龙王的夜宴!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若诸位大人真怜悯我们一村老小,就该即刻让阴阳官上路!”
“对!让阴阳官即刻上路!”
“即刻上路!”
花头巾见士气高亢,甚是满意,回身向后面诸青壮继续道:“诸位兄弟,你我都依卿汾河而生,我们的先祖都葬在卿汾河旁。之前的阴阳官已死,无人为我们旺村与四方宫沟通,龙王才会降罪于我们。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新的阴阳官,为官者却要来阻!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父母官,这些兵口口声声说自己保卫我们。可今日,他们的剑锋所向却是我们无辜百姓!他们要做阻人命脉、断人香火之事。安得绝不是好心!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旺村的后代,今夜,我们必须请阴阳官入四方宫!入宫!”
“入宫!”
“入宫!”
花头巾的话煽动性极强,愤怒从各个暴起的青筋上蔓延,将这些人紧紧捆绑在一起,使幽暗的卿汾河间霎时间裂出许多纹路。
崖下痛述之人说得煞有介事,然“四方龙宫”等一系列生僻概念让秦苍听得云里雾里,偏偏自己身边两人却又异常专注,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
见只有自己置身事外,秦苍实在憋不住:“孙大人,那人说‘阴阳官’去‘四方宫’,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是阴阳官?”
这一次,孙简没有拒绝秦苍的问话,只是他脸色铁青:“被官兵救上岸的那个孩子就是‘阴阳官’。‘四方宫’,就是那伙村民要将小伐、草垛连同那活着的孩子一齐点燃,顺流漂下!”
“这不就是迷信杀人吗?!”
男人盯着秦苍没有回答,可这默认让人背后更加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