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傻瓜（1 / 2）

“有没有想过花钱破解一下？毕竟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陈强见边少一直不说话，终于觉得自己有责任扮演一个发言人的角色了，只不过这个开场白显得有点愚蠢。

沉默有个好处，对聪明而言可以节省不必要的体力花费，对傻瓜而言——可以防止暴露自己的无知。

“很难”，陈强的发问终于治疗了“皮球”的滔滔不绝。

“绝对没可能？”陈强又问。

“嘿，我的朋友，天底下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就像我们的合作一样，如果要百分之百的绝对把握才去干，那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接触的可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皮球”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在空中画着圈，用蹩脚的中文讲道，“老子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西装男凑到“皮球”耳根旁，低声提醒到。

“YeahYeah，我们会‘老死不相往来’”，“皮球”频频点着头肯定到，又继续讲，“这个钥匙采用的是Blockchain定密技术，如果要暴力破解的话，理论上需要200万年，使用超级计算机可能会快一点，但估计也要长至超过我们的余生，它在计算上是不可行的”，“皮球”扬起眉毛，用食指挠了一下太阳穴，讲道，“所以，要找到它——蓝钥匙”。

一正沉默。

“边先生，我想，该您发话了”，“皮球”将右手张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席尔瓦先生”，边少开口讲话了（马可这才知道“皮球”的大名），“讲的很精彩，尽管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在听一部二流侦探作家写的漏洞百出的小说”，边少呷了一口茶，继续慢条斯理地讲道，“但是我信个大概，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做朋友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钥匙丢了是你们自己的事，至于说你怀疑是我们内部的人干的……”，边少表演似的看看左边的陈强，又看看右边的随从，接着说到，“这无疑有些不礼貌，再说，这年头，做什么事都讲究证据，朋友”。

“理由我刚刚说过了，有些时候，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越是觉得不可信，往往意味着性质很严重”，席尔瓦意味深长地说道。

“原来如此，哼哼，谢谢你富有哲理的回应，这样，我可以动用关系调查一下，这没什么，就当时一次清理门户前的体检，毕竟，像你说的，找不到钥匙，你的人就不干活，那我们的合作就要终止，没有人想和钱过不去，对吧？”边少冷笑着说，带着“文明的流氓”才有的语气。

“不过”，边少把身体向前倾，贴近桌子，头往前探，讲道，“我该以什么理由说服我的父亲乃至董事会，投入精力甚至是人命，来陪你一起玩‘找钥匙’的把戏呢？‘找不到钥匙就一起死’？这算是威胁吗？董事会的老家伙们可是极端保守的，他们会很自然地说：‘既然波沙那么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喽，对了，找到后，别忘了和我们说一声，我们还要继续合作赚钱呢’”，边少绘声绘色地讲到，马可没想到，平日少言寡语的边少还有这么一面。

“你们可以把这个当做威胁，最大的威胁，对于个人而言，或是对于集团而言，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也是波沙面临的最大威胁，一损俱损，道理很简单，千万不要小看来自3万人的威胁，那可是他们的饭碗”，席尔瓦捋了捋显得发白的胡子，继续说，“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把这个差事交给你们，一句话，这是你们的地盘，讲到这里，顺便提一句，如果有人问这档买卖有没有报酬，你可以告诉他们：‘有’——活下来，至于金钱嘛，我想事成之后，我们的合作只会更加深入”。

“最后一个问题，不好意思，我的问题显得有点多”，席尔瓦一说完，边少就紧接着说道，“如果找到钥匙，我为什么不据为己有，自己单干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把钥匙可以指挥隐藏在全球角落的千军万马，而那些人，都是只看代码行事。”

“谢天谢地，骷髅电脑还在我们手上”，席尔瓦摊着手说道。

“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单干，不是不和你玩，是分一杯羹，谁找到钥匙就归谁，想开电脑？一起合作，事后五五分成，对不起，我只是把以后可能发生的意外提前暴露出来，免得又徒增误会”，边少回应到。

“首先，这种合作将是非常低效的，因为体系的动用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我们两拨人总不能找个地方，每天剑拔弩张的共同监视一台电脑和钥匙的结合，而且这样一个彼此都觉得安全的地方，也很难找，最重要的”，席尔瓦一改生意人的举止，双手撑在桌子上，露出狡黠的目光，“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波沙集团的任何一个人，我说的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允许这种耻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

“但愿你的提醒，每个人都能听进去”边少淡淡说道，“不如吃点东西吧，虽然这是公海，但毕竟离我们的地盘更近，就由我们尽一些地主之谊”，说完，边少便示意马可上主菜。

马可点点头，小跑回后舱通知主厨，自己则留在后舱，祈祷边少忘记自己的存在，马可求生的本能正在发出竭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