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方地亥时” （一）（1 / 2）

“林先生，我三天之后再来拜访。希望到时候您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们的军用专机最多只能等到……”

“请便。”

美联东巴坦城冬末初春迎来二零二三年第一阵冷潮，本升起一点的暖阳又被席卷而至的冷风所浇灭。“今年这年景看着不太好啊。”及近傍晚，林中剑从报亭取走一卷报纸正欲离开，却听见老亨利自顾自地叹道。

老亨利的儿子在附近有着一处玉米地，这时候正将是玉米种子该下地的时候了，突如其来的低温会影响玉米种子的发芽率。林中剑将报纸夹在腋下，回头看了老亨利一眼，寻常来说，老亨利一定是要拉着自己聊上一会儿才肯罢休的。他是个科技迷，美国报送前沿科技以及刊登最新成果的各种报刊在老亨利的报亭里都有，甚至林中剑现在正在做的这个科研方向，老亨利都能聊上一两句，这也是这十几年来林中剑经常来此购置报纸的原因。

只不过今日看老亨利似乎与自己一样有些许心事，没了谈天说地的兴致，林中剑便又垂眉收过了眼神，重新向停车的那方走去。

“林，别往铁路方向去。”那是老亨利的声音，“回家去吧。”林中剑又回头看向报亭的位置，一阵冽风将报亭阻风板吹拉地嘎吱作响，老亨利的身影已被一扇阻风板遮挡住了，许是老亨利还没反应过来，阻风板并未得到及时收置。

“卡什，别让风把卷报给吹走了。”林中剑有些担忧地看着报亭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向报亭走去，老亨利终于开始动手收置起来，临彻底关上阻风板的时候老亨利发现了冷风中的林中剑，向其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再次说道：“林，回家去吧。”

东巴坦城让林中剑有一种家乡的感觉。特别是最近这几年，城区基建停滞多年以后，整个东巴坦城已逐渐步入荣枯灰白之景——似乎岁月已无法在此增添什么新东西，人类文明的繁荣在此留下了一抹空白，这种空白有着被称之为历史的岁月的影子。这是林中剑曾经极度想要追寻，并最终黯然失去的。但此刻，由于前天那人的到来，周遭本能让其心境平和的物景已在其脑海中化为远隔重洋的那座旧城的旧时样。

车已缓慢穿过了铁路向着更西边走着。铛铛铛的铃声并未成扰人清梦的噪乱，林中剑感觉到一种空洞的剥离感，仿佛灵魂已从这世间抽离，回到了那处旧城，那处古迹之中。

“这是一块化石吗？怎么这么大？老师这是恐龙蛋吧？”

“恐龙蛋没有这么大，这古迹大约是公元五万年前的了，那时候哪有什么恐龙蛋。你们看这化石的位置，被存放在一个明显低于这古迹地平面位置的地下，按照当时人类的习惯，这么放置的除了没什么用被随垃圾随意埋弃的无用品之外，一定就是用于祭祀的极珍贵之物。而且你们看，这石蛋周遭还镌刻着一些铭文，待会儿我们将承支这石蛋的坐台清理出来，这坐台上一定还有其他的铭文，这些铭文对弄清楚这颗石蛋究竟是什么帮助很大！”

“可是老师，这不是公元前五万年的古迹吗？按照考古史学的记录，人类历史才刚刚迈入旧石器时代，怎么可能出现文字符号这种东西。”

“是啊，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这就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地方！这很可能是划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