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景阳冈,那个打虎的少年儿郎!(2 / 3)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逼迫自己继续读了下去。
“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梢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
郭怀谨一个人、一张嘴、一只话筒,却似演绎了千军万马的交锋。
他口中忽而有猛虎重重落地之声,又有铁棒挥舞的破空之声,就连那树枝纷纷落下的声音都模拟得惟妙惟肖。
到了最后,武松的叹息遗憾,以及那猛虎似是嘲弄的吼声,都送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如此口技,当当当当演绎下来,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但对观众而言,他们却仿佛见证了一场世纪之战。
郭怀谨的每一个动作和他口中的每一道声音,都是那么清晰,带着一种强劲的力道,不容反对地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这故事进行到尾声,武松也终于抓到了这猛虎。
两者最后的搏斗就此开始!
“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
也不知郭怀谨的嘴里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因为他竟然能作出那么多种常人不能作之声。
武松狠厉地打斗声,拳拳到肉的闷声撞击,老虎的痛苦哀嚎,血液喷溅而出的落地之声,以及最后那老虎苟延残喘的喘息声。
观众们仿佛就通过这少年的口技演绎,见证了这场无与伦比的殊死搏斗。
何炯此时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武松的敬佩以及对那老虎的惋惜。
他念白的声音再次落下。
“武松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棒橛,拿在手里。只怕大虫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那大虫气都没了。武松再寻思道:‘我就地拖得这死大虫下冈子去’。就血泊里双手来提时,哪里提得动!原来使尽了气力,手脚都酥软了,动掸不得。”
郭怀谨口中那棍棒击打老虎的声音也变得更闷、更沉,仿佛这武松已经卸了力气。
而那老虎的喘息声也渐渐低了下来,直到人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