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是…十面埋伏,亦是曲径通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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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考题,其实就是一幅画…”
龟奴详细的解释道。“小姐派丫鬟拿下来一幅画,然后由各位客官题词,谁的词,姑娘能看上眼了,便有机会入三楼,至香闺门外参加第二道考验。” “至于这第二道考验嘛,小的可就不知道了…” “这是为何?”陆羽反问。 还不等龟奴开口,曹植抢先道:“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提的诗,能入了这位花魁姑娘的法眼?” 嘿… 这话脱口,陆羽眼眸微眯,有点意思! 龟奴则是一脸的堆笑。“当然了,小的也跟小姐的丫鬟私下里聊过,说是第一道考验是‘画’、第二、三道考验嘛,无外乎就是‘琴、棋’咯?” “嘿嘿…”龟奴掂量了下手中的那一小袋赏钱,笑吟吟的继续道:“没别的事儿,小的先去为客官准备茶水,其它的祝客官好运咯!” 说着话…龟奴躬着腰徐徐退去。 陆羽则是眼珠子转动,龟奴越是这么说,越是引起他对这个女子的好奇了。 记住网址. 不过… 好奇归好奇,这些行为…是不是太刻意了呢? 比起对这位“小姐”的好奇,陆羽更在意的是,她这三道考验?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看陆羽沉默… 曹植笑着提醒道。“每日这位小姐送下来的画作均不相同,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提出一首与这画作相匹配的词,还要讨得这位小姐的满意,委实不易!” 不多时… 龟奴送上了一壶茶,三个杯子,还有一叠瓜果。 典韦挠挠头,抱怨道…“公子,单单这么几样就要咱们八百钱,这万花楼里的钱也忒好赚了吧?” 呵呵… 陆羽笑了,他宽慰道:“人家卖的哪是瓜果?这世上凡是什么东西与噱头车上联系,那就贵了!” 在陆羽的记忆里,他于前世曾看到一个新闻。 某一线城市“大卫城”的爱马仕开业,从凌晨起就排起了长龙,四个小时才能进店消费,当天的销售额也没有辜负这個新一线城市称号12亿! 这还不算离谱,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呢! 有人因为要买一个爱马仕三百多万限量款的包,竟需要配货一千万… 意思就是说,得先在店里…买一千万别的乱七八糟的玩意,才有资格买这个包! 那时候的陆羽就一个感觉,贫穷简直限制了他的想象。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吧? 可到这万花阁,这么多富豪、大户一掷千金,只是为了一睹这当家花魁的容颜! 突然,陆羽就悟了… 为啥要配货一千万才能买一个限量款的包! 这不就是人家爱马仕给人机会,让你“装逼”么?让你在圈子里聊天的过程中,有一个极其装逼的谈资么? 能掏得起这钱的,钱对于买家来说就是一个数字! 可“装逼”,却是刚需… 就像是写小说一样,lsp永远是第一生产力,而“装逼”才是刚需! 换到这万花阁里也一样,花多少钱,其实无所谓,可若是传出去,这花魁的真容,被你一人给看到了…那面子可就大了! 古代的男人,委实被这群青楼、红馆里的老鸨玩明白了! 刚刚想到这儿… 骤然间,整个万花楼的大堂安静了下来。 而于此同时,一个丫鬟从三楼款款走下,手中拿着一幅画,待得走到正厅的中间,才徐徐展开… 曹植为陆羽介绍道。 “这个丫鬟名唤‘秀儿’,是花魁的贴身婢女,这几日送下来题目的都是她!” 秀儿? 这名字好啊…陆羽微微一笑,脑海中莫名的联想到一句话。 咳咳… 轻咳一声,回过神儿来,却见这位名唤秀儿的婢女已经展开了画卷,当中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站在城头面目凝重,但眼神中却是充满了迷茫与不甘…城下是无穷无尽的流水冲刷! 而流水的最外围,是数不尽的兵马…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城头的男人! 别说… 这水淹下邳的情景,画的还有模有样! 那秀儿的声音也接踵而出。 “请诸位想见小姐的公子为此画提诗、词…” “但凡题词的,都要收取五千钱!若是小姐没有看上,这钱可是不退的!” 霍… 陆羽“吧唧”了下嘴巴,感觉这万花阁宰起客来,有一手啊! “陆总长?要题词么?” 曹植饶有兴致的询问陆羽。 其实,这考验挺难的。 看到一幅画即兴题词,这本来就是考验才学的机敏程度,偏偏没有标准答案,小姐如何算是看上?这哪有谱啊? 不过…来都来了。 “试试。” 陆羽笑着吩咐一声,曹植直接取出金片,招呼那“秀儿”过来。 那秀儿收起了金片,将一张白纸伸展于陆羽的桌前。 陆羽微微一惊… 没曾想,他这白纸才推广没多久,万花阁已经开始使用了,很前卫嘛,亦或者说…消息很灵通嘛! 陆羽站起身来,提起笔…他负手而立,笔走龙蛇,不过几息的时间,一首诗词跃然其中。 洪水滔滔淹下邳,当年吕布受擒时。 空余赤兔马千里,漫有方天戟一枝。 缚虎望宽今太懦,养鹰休饱昔无疑。 恋妻不纳陈宫谏,枉骂无恩大耳儿。 这诗不是陆羽提的,是罗贯中在中提的… 既然是水淹下邳嘛,陆羽索性就抄过来,这是演绎中,第十九回“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篇章中的诗词! 当然了,这诗中没少“折辱吕布”… 其实也无妨,那时候白门楼上的吕布还是很傻很天真,简直刚愎自用!比起现在的九原吕奉先差太多了! 当然… 陆羽从落笔时,曹植就凝眉望着。 待得最后一笔完成,曹植忍不住连连称赞。“好诗,好诗!诗中有意,意中有境,意境相合,好诗…” 曹植是当世的大诗人,他对诗词的造诣极高。 当然了,他自诩是做不出这等诗词的,因为他没有亲眼目睹到“水淹下邳”的境况,单靠想象,是不能做到意境相合,更不能把这个故事活灵活现的表达出来。 不光是曹植… 此时就连那“秀儿”宛若吓住了一般,倒不是觉得这诗好,而是觉得…这诗词简直把温侯吕布给骂的体无完肤了,这要让“小姐”看到…得火冒三丈吧? “怎么?” 看秀儿发呆,陆羽主动问道。“这诗不行么?” “不…不是!”秀儿连连摆手。“我…我这就呈上去,让…让小姐过目!” 秀儿话音刚落。 又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我这也有一首诗,姑娘不妨一道呈给小姐,如何?” 这次说话的是一楼处,一个头戴斗笠,身形却颇为消瘦的男人。 他将诗篇展开,连带着还高声朗读起来“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他一边吟,大堂里的不少才子连连摇头,这吟的什么玩意嘛? 说诗不是诗,说词不是词,就像是在唱歌一样,关键是,这与那幅画有一丢丢的关系么? 反倒是陆羽… 他的眼眸骤然凝起。 这特喵的才不是诗呢?这是“暗号”啊! 他… 他怎么来了? 这小子,此前…是白担心了! 话说回来,他怎么到这徐州下邳城?还会出现在这万花阁了? 想到这里,那大堂内的斗笠男人抬头朝陆羽所在的二楼处望去,紧随而至的是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这微笑,有那么点儿,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味道了! … … 万花阁,三楼,最深处的香闺中。 骤然,吕玲绮的牙齿紧紧的咬住朱唇,她手中握着的便是陆羽题出的那首诗。 其实他不懂诗词,可… 空余赤兔马千里,漫有方天戟一枝! 恋妻不纳陈宫谏,枉骂无恩大耳儿! 这…这不就是在讽刺她的父亲么? “缚虎望宽”、“养鹰休饱”好难听啊… “砰”的一声,吕玲绮一拳重重的砸在案牍上,可…仅仅一个刹那,她就将拳头收起,她此刻扮演的是一个花魁… 她不能这么暴躁…谷焻
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克制,要极限的克制! “小姐…这…” 丫鬟的声音也在发颤。 哪曾想,吕玲绮直接脱口道:“他过关了,让他上来吧!后面两关随便考考就好,凭着他那机敏劲儿,什么考题能难倒他呢?” “是…是…” 丫鬟答应一声,就往门外走。 其实… 这三关本就是噱头,不过是为了引陆羽而来罢了。 吕玲绮不懂男人,可这万花阁中的老鸨很懂男人,人人见不到的姑娘,才是人人想要见的姑娘! 便是为此,这什么考题?什么题词? 不论你提的多好,只要不是陆羽提的,便入不了吕玲绮的眼,可只要是陆羽提的,那便是狗屁不通的文字,吕玲绮也会让他上楼! 再说了,他能作出,题词的造诣?又怎么可能低? 倒是不曾想… 这诗! 吕玲绮依旧是咬着嘴唇,望着这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陆羽…你,你欺人太甚了吧!” 袖口中,乍然寒芒闪烁,几枚极低极细的刃片跃然闪烁出森寒的精芒! 似乎,蓄势待发! … 万花阁,二楼雅间。 秀儿匆匆赶至陆羽、曹植的面前。 “公子大才,接下来的两道考验乃是在小姐的香闺外,分别是琴、棋的考验…” 她的声音不低,却足够附近的客人听得清楚。 哗然… 偏偏…秀儿的声音,引起整个万花阁的满座哗然! 竟有人通过了花魁的考验! 一连十余日了,还从未有人闯过这第一关! 大家纷纷惊呼…这位年轻的公子好才情,好运气啊,当然了,紧随而至的…是所有人朝陆羽投来羡慕的目光。 其实… 陆羽也是刚刚回到这雅间… 方才,他去见了一个“朋友”,聊了几句… 可回来时的眼神都变了,变得严肃了一分,似乎…没有了原本的玩味! 如果说,原来的他来这儿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那么现在…他的层次无异于更高了一分! 听过秀儿的话,陆羽微微伸手。 “前面领路吧。” 平静,淡然… 宛若,这通过花魁的考验,对于他来说就是平平无奇一般! 不多时… 秀儿将陆羽、典韦、曹植领到了三楼处,硕大的三楼,整个一层只有一间香闺,整个走廊显得格外的宽敞。 这与一、二层的喧闹截然不同,格外的清幽。 “呵呵…” 陆羽微微一笑,笑容,倒是有几分耐人寻味。 秀儿却是吩咐道:“前面就只许公子一人进入了。” 这话脱口… “不可!”典韦当即道:“我负责保护公子的周全,必须寸步不离!” “无妨!”陆羽摆摆手,“这等香闺之处,自然安全的很…” 说着话,陆羽示意典韦守在这里就好,自己则独自一人进入其中,秀儿也守在这里。 只见得闺房外,摆放着一张琴,还有一方围棋,琴是檀木制成的,古色古香…围棋上则是一方残局! 俨然,后两道考验在这边。 不过… 陆羽丝毫没有在意这琴、这棋,而是径直走入了这香阁之中的内阁。 两阁之间,一处珠帘相隔,陆羽张头向屋内望去,一个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是背对着自己,青丝如瀑布,霓裳如彩霞,只是…坐着的身姿显得有些慵懒。 “踏…” 陆羽向前走了一步。 终于,珠帘后的声音传出。 “公子留步…” 唔… 陆羽脚步一顿,也不忙着步入那珠链之后。 吕玲绮的声音接踵而出。 “公子好不懂规矩,第二、三道考验就在门外,本以为来客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公子,却不想…是一个将规矩置于一旁,不闻不问的登徒子,公子此举,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呢?” 吕玲绮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轻婉一些,有点儿“夹子”的味道。 陆羽微微一笑,环望身后的琴、棋盘。 一席话传出。 “有这个必要么?姑娘既是引我而来,那何必绕这么多弯子,直接面对面的畅聊?不是更好?这样你、我都能省下许多时间!许多干正事儿的时间!” 一边说话,陆羽拨开珠链,直接进入了这最里间。 吕玲绮的面颊却是骤然变色。 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更是添得了许多的煞白如纸… 他…被他看穿了么? 这一切,本来就都是吕玲绮的部署,是诱使陆羽“孤军深入”,那所谓的考验也好,那所谓赚取的钱财也罢,不过是吕玲绮刻意的掩人耳目罢了。 除此之外,她最担心的是陆羽起疑心,毕竟,陆羽那攻心之术,被传得神乎其神… 可哪怕是做的这么细致,这花魁的噱头几乎拉满,可…还是…还是被识破了么? “啪嗒…” 吕玲绮思索的功夫,陆羽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 而吕玲绮下意识的就打算转身扬起袖子,抛射出刃片… 这么近的距离,她有把握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一击必杀! “别动…” 就在吕玲绮要抛掷暗器的时候,陆羽的声音抢先而出。 吕玲绮眼角的余光注意到… 陆羽的手臂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匣子,而这个小匣子正对着自己。 “这叫暴雨梨花针,如果你敢轻举妄动,这匣子里的二十八枚银针会顷刻间将你射穿!” 陆羽的声音很平淡,可语气却格外的冷冽。 他本来就怀疑这万花阁的花魁。 此番…总总蛛丝马迹,再加上那个“朋友”的提醒,陆羽已经疾奔能够断定… 断定这花魁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断定这花魁的真实身份是… “你…” 吕玲绮想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讲。 她本是在算计陆羽,可…可最终还是…还是被陆羽算计了么,这家伙好阴险哪! “你…你怎么知道的?” 吕玲绮咬着牙问道。 “伱猜?”陆羽依旧是笑吟吟的,可他的语气,却是严肃了几分。“搞清楚,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该是我问你问题吧?吕大小姐!” 这一声“吕大小姐”几乎让吕玲绮完全破防! 这已经不是看穿了,她感觉自己被陆羽给彻彻底底的玩弄了,玩弄于掌心,玩弄于鼓掌! “你就打算让我背对着你么?” 吕玲绮咬着牙说的… 她还想寻觅最后的机会,反击…乃至于一击必杀! 陆羽则是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说的没对,本公子也喜欢正面交谈,看着你的眼睛,坦诚相待…不过,本公子比较怂,这些的大前提必须要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你…你想怎样?”吕玲绮心头生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陆羽的话却是云淡风轻。 “我可不想被暗箭所伤,所以,只能请吕大小姐把衣服全脱了,这样…你、我才能够坦诚相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话聊开!” “你…” 这一刻… 吕玲绮感觉她要疯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竟然要她把衣服全脱了! 是她疯了,还是…还是他疯了? 亦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