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人钱财 替人全事（2 / 2）

萧父一步当先的迎了上去，连连作揖道：“还劳烦各位差人送吾父，诸位辛苦了，不妨留下喝杯粗茶？”

当先的差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则是连连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城守大人说了，今夜萧主祭还得忙乎许久，就不打搅了，再者城守大人还在等我等回去复命，改日再来叨扰。”

“那静初，我扶你爷爷去厅中，你替为父送送各位大人，”萧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萧家老爷子身侧，作势欲扶。

“恭送各位大人”

一众男丁站在原地，齐齐施礼，而萧静生的大哥萧静初则是引着几个官差绕过假山朝大门走去。

回到中厅，萧老爷子居于首座，其他人各分左右坐好，茶盏也换好，待萧静初落座，萧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将今日下午被城守请去商谈的细则慢慢讲来。

“若是说这百年大祭，我也是头一遭了，虽然说祖上有制，我等只要沿袭就是，但那位城守自然是不敢松懈的。且现今的国君，也是会借此机会顺湘水巡游，城守府更是紧张万分。”

“虽然我等都是轻车熟路，但也不能丝毫松懈，若是乱了祭祀的仪轨，到时候失了脸面事小，即便是国君不要我等的脑袋，怕是在湘水城乃至青苍都无立锥之地了。”

“一切且听父亲安排。”

“谨遵爷爷调派。”

众男丁自是赶忙接话，纷纷说到。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无需如此，而后又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吐了口气，萧家老爷子继续说道：“这年年祭，十年祭，已经耗费了许多心思，这百年祭自然要更有气象，所以今次，萧家的男儿都得出分力了。今次酒祭所布置的名酒佳酿，拢共有三千坛之多，其中不少皆是近甲子的陈酿，这酒水的监守、运送之责为重中之重。”

“其二，城守今日定下将沿湘水堤岸延伸至水面，搭建一个竹质平台，方能摆下如此多的酒水。因此这竹台搭建等工作大意不得。”

“其三，这酒水数量庞大，此次当与巧工坊合作一机关，届时可一令下众坛皆破，可省去不少人力。因此这机关制作、安装等也需耗费不少心思。”

“其四则是那些酒坛子回收之事。往年祭酒数量不多，因此不管是破开酒封直接倾倒，还是砸开酒坛，也就花费半个时辰基本可清理完毕，此次酒坛甚多，破坛倾酒，不可让过多碎片等物坠入河道，这积少成多，淤积了河床也是不美，其二则是后续祭祀或许还要用到此竹台，我等只有一个时辰将酒坛清理，此事颇为费神。”

一口气讲完，厅内倒是陷入了沉寂，除了第一件事颇为轻松之外，其余三件事，件件不易。

“爷爷，孙儿有一法子，当能解决其中一二，”萧静生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起身开口说到。

“哦，静生，平日里，咱们萧家出了你父亲之外，就属你念书多，若不是你与那李家小子从小亲近，本该让你多念书，去求个功名的，你有什么想法，你先说说看，”萧老爷子年事已高，碰到这许多棘手之事，也是精力大不如前，月已升高，本是眼眉低垂，强撑着，此时听闻萧静生有想法，当下又打起了精神。

“是这样的，爷爷，父亲，各位叔叔，哥哥，”萧静生踱步走到正中，整理了一下下摆继续说道：“静生平日里到处走动得多，见过许多渔夫撒网捕鱼。我们大可让城守出面租借或购置一些网口细密的渔网来，将那些祭酒分作十坛或者二十坛一网作布置，这样方便看守，也方便于竹台上布置。且破坛倾酒之后，那些碎片自然会留在渔网中，没了其中酒水，那坛子重量也仅余十之一二，而后让城守布置些力大的军马，将渔网另一端缚在军马身上，在河岸边用竹条临时搭建一条通路，让军马顺着通路将那些渔网拖走，便可快速将破坛清空，至于那些破坛机关，或许需另想办法撤去，但是比起这碎坛片，总是轻松许多的。”

“此法应当可行，只是三千个破坛子，按十斤算来，怕也有三万斤之多，便是堆在一起亦是小山一座，拢共需多少军马，如何分批次拖走，又堆放在何处还需要细细思量，多番演练，但却是一计良策！”萧老爷子闻言沉吟了一下，当即点头道：“那此法即是你提出，自然由你去落实了，可有何难处？”

“能替家中分担些许，自然是乐意的，只是需要走动之处太多，孙儿一人怕是脚不旋踵都有些为难，到时候我会拉上李修成一块行事。这酒水存放、保管以及碎坛清理的事宜，爷爷大可放心了。”

妥了，萧静生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