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景泰元年的重阳节(2 / 5)
皇爷把王号这么一写,顿时让众人熄了不该有的想法。这么多个字的王号肯定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识字的一看就知道德普法英意美加墨瑞丹波……这明显是有深意的!
其实在那一刹那间,说不上都有人怀疑这是佛法中的某个梵语。只是景泰皇爷从来就不理佛事,也根本就不喜欢佛法,这才被否定了。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人说今上对兄长礼薄了。
御嫂钱氏不过是稍稍在“普”字王号上停顿了一下,皇爷立刻询问是否不满意,当即就将普字王号封给了自己的皇长子朱见济了。
普王普王,听起来就那么普通。呸!没见识的妇人而已,知道什么叫普王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要仔细论起来只怕这个普王才是最高的封号。
可笑御嫂钱氏没见识,还皱着眉头念着“普王、普王”沉吟不绝,白白将这么好的王号就给送还到景泰爷一系手里。
朱见潾一介小屁孩子,尚在呀呀学语就因为生得好给封了王。照这样来看皇爷交待的差使也好办了,御兄府里就按照太子和几位获封的亲王供应俸禄也能过得很安逸了,这位御兄的吃穿用度按什么礼数恐怕很快就不会有人关心了。
话说回来,过气的皇帝还不如个庶人。想想初时回京,以庶民身份向今上行礼时多少还有些扭扭捏捏放不下架子,这才不过半个来月时间就能够充分认识自己了,头磕的虽然还不够实成,但跪的可是干脆了。
也就是皇爷心性软和,不过是顶着御兄头衔而已,他朱祁镇行君臣礼也就罢了,干嘛还要为了应和兄长特意着便装见面,还坚持要行礼以弟事兄。哼,朱祁镇那个兄长可不配受这个礼。
从酒宴上就能看出朱祁镇可是防着今上的,皇爷不过是展示了一下鸳鸯壶里的两种美酒就把朱祁镇吓掉了竹箸打翻了碗碟。拿景泰皇爷当什么了,皇爷要弄死你还用得着用阴阳壶?笑话!
宫里多少内官愿意为皇爷效死,就为了朝堂上皇爷怒怼了朝臣们对于内官的评语,简直不知道戳中了多少人的心思。
皇爷说得对,谁没事愿意给自己那活给噶那么一下呢?除了咱这种被大军扫荡下留了残命的,宫里宫外身着内宦服侍的有多少都是因为家贫才不得已自己下了狠手,更有被家人下了狠心给阉了送进宫里来的。
天灾人祸的都拿内宦说事,可不就该依着皇爷说的,哪个地方净身送进宫里的人多了就该拿哪个地方的地方官问罪才对。甭管你两榜进士还是皇亲国戚,地方治理不好才会有人走投不路净身入宫求一条活路的。咱那几个干儿子、干孙子……
呸呸呸,咱孤苦伶仃一个孤寡老宦官而已,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回头再想想旧主子朱祁镇喝了今上亲自斟的酒之后那个喝了稀屎汤子般的脸色就好笑,如果不是今上故意又请御兄把盏喝了两蛊,只怕咱们这位御兄朱祁镇不等酒宴结束就能把自己给吓死了。
“御兄爷,到了。”一早负责送朱祁镇回御兄府的兴安明显看出几人都没休息好,又或者说除了孩子之外几个成人都没有休息。
“旧主何故如此。”扶朱祁镇和钱氏下了马车,兴安躬身推掉了朱祁镇从腰间取下的玉佩,想想不妥,又接过重新为朱祁镇系在了腰间。
“兴伴……哦,有劳太监送回,一点心意而已。”给自己曾经的奴才送礼,朱祁镇的手法有些生涩,不够纯熟,有待锻炼。
“旧主无须如此,今上所虑者唯礼薄也,哪里有……若是哪里有不妥的,还请旧主直言。”好险,终归还是忍住了,没把朱祁镇担心被加害的话给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