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童话梦工厂（12）（2 / 7）

“至于为什么当你拿第一名的时候他们会那么高兴，难道不是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了值得投入的未来吗？”</p>

“如果你不聪明，他们怎么可能会如此用心地栽培你呢？你很知道他们把你看作什么。”</p>

“你不过就是他们——展现自己能力的工具而已，你不是很清楚吗？”</p>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从老妇人嘴里吐出的话语犹如密密麻麻的虫豸，钻入了太阳穴，令苏枕感到一阵刺痛。</p>

“……你在说什么？”</p>

“你是什么人？”</p>

苏枕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环在身前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有什么僵硬的东西硌了他一下。</p>

他整个人静止了一瞬，然后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东西。</p>

——那不是一只小狗，而是一具睁着眼睛的、僵青又冰冷的尸体。</p>

苏枕双手一松，如冰块般的尸体落至雪地，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p>

呼吸带出的白雾短暂地模糊了一下视线，他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而老妇人好像看不到这幅景象似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微笑。</p>

她轻轻地再次开口，如同恶魔在低语：“上了大学不会让你感到好受一点，你的成绩明明足以让你前往更优秀的学府，而你也向他们妥协了自己未来的职业。然而，他们还是干涉了你的志愿，你必须留在这里上大学，留在他们工作的那家医院的附属大学里，这才是你最好的出路。”</p>

“你所在的大学离自己的家只有几站地铁站的距离，和读高中、初中、小学的时候根本没有区别。你仍然要每天在那里练琴，仍然会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屋，仍然要巨细无遗地交代每一回实验、每一场考试、每一次评选，只要有哪里出现不足，你就会被劈头盖脸地批评。”</p>

“但唯一幸运的是，大学生活比以前的生活自由，对吗？你迫切地想要改变自己、去交朋友，去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p>

“可是他们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竟然如此明显，如此无法掩盖。”</p>

“无论再怎么伪装，苏枕。”</p>

“你终究会成为和你父母一样的人。”</p>

随着老妇人的话，苏枕的眼神时而变得迷离、茫然，时而变得痛苦，直到最后那句话的话音落下，他才恍若从梦中惊醒。</p>

他看着前方的这名老妇人，神情一点点沉了下来，眉目间笼罩着先前从未有过的郁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