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话江湖（2 / 2）

望着奶奶略带赞许的目光，牙仔内心泛起数道涟漪，苦练十余载每每月黑之夜，除了被枪棒教育的皮肤之痛外，他最大的痛来自于努力后的不被认可。

生活中如菩萨一般笑容可掬、体贴慈祥的奶奶，一到晚上一穿上黑衣就变得像个地狱判官似的，话少、招狠，每次牙仔被打倒自己处理伤口像个死狗趴在地上恢复体力时，她都像个旁观者冷漠的望着，少有之言也多是讥讽打击，终于今日守的云开，一眼赞许几句善言就让少年忧愁散尽，喜上眉梢。

“别看在旁人眼里你是个木讷寡言的孩子，但奶奶知道你和那个挨千刀的不孝子一样是个心思缜密，懂得进退取舍的小鬼头，但近战武技最重进击，施展之时必有毙敌之心，方可无往而不利，你小子够狠但还缺少点舍我其谁的霸气。”

牙仔挠了挠头，望着此时似有光环附身的张小翠。

“怎奈你不喜枪术，再加上我门诸多禁忌，否则你传我衣钵定能将此技艺发扬光大。”

牙仔听完开始把玩起手里的匕首，只见道道寒光在他手指间划过，刀身依次从大拇指小拇指再到手腕间游走，依次往复。

“我喜刀是因为刀正面为锋背面为骨，虽有长短之分但都具奔放洒脱之气。短刀锐利可毙敌于方寸之间；长刀霸气开合之中更显男儿本色，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望着一脸正色的牙仔，张小翠用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些话都是哪个死老鬼教你的把，小嘴叭叭的还天下我有，你爷爷善用刀且刀法造诣颇高，他狂放不羁，不喜约束一辈子过得逍遥自在，虽平日里偶有口吐芬芳说些粗言弊语其实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年轻那会也是鲜衣怒马，一口血饮刀下也是埋葬了不少宵小之魂，刀也是随主人性格的。”

望着张小翠嘴角上扬的弧度，牙仔不禁感叹最近一段时间他没少吃二老自产的‘蜂蜜’。

“奶奶，今天在曲水亭爷爷给我看了一本百晓生编纂的江湖势力，到底什么是江湖呀？”

张小翠侧目美眸含霜，眼珠向右上角转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江湖是什么？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也有人说天下就是江湖，也有人说官家王权法制干涉不到的地方也是江湖。

“我认为的江湖就是‘道’一种万物本来就该有的存在方式，一山不容二虎，群狼必有头领这是物竞天择的后的产物，一个国家上有朝堂下有百姓，国富民强则万事顺意，国败民反则哀鸿遍野，亦如水可载舟同样可以覆舟的道理，但世间汪洋万顷而轻舟屈指可数，所以一遇狂风被卷起的最多的依旧是水。‘江湖多为绿林客，一夕沉沦难回头’很多拦路抢劫占山为王的，奸淫掳掠作奸犯科的都喜欢称自己为江湖人，此乃江湖之恶，人人得而诛之，但绿林人也有因世道不公迫于生计揭竿而起劫富济贫的，总之江湖很大他有自己的调节方式，力求万物可以守恒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