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張惠(1 / 1)
齊小姐抬頭滿臉羞紅如同待嫁深閨,看著靠著自己面前高大威猛俊俏瀟灑的荊南節度使陳班。她確實有些心動了,不過,她的身後還靠著一位面目可憎身材肥胖的清河郡王崔胤。她又回頭長睫遮眉,身後的男人讓她感到可靠與踏實。這一刻她感到幸福與快樂,她前後偏頭說:“我們就這樣永遠在一起好嗎,誰也不分開。”陳班看向崔胤,崔胤看著齊小姐,齊小姐閉上眼睛,睫毛觸動。“這個頭胎就讓她生下。”陳班低頭唯諾道:“是,我的王。”已為人婦的齊小姐顯得更加成熟嫵媚,起身在陳班的護送下隨從崔胤西行入朝。路上,齊小姐坐在陳班的腿上,頭則靠在崔胤的懷中。齊克讓的一顆人頭,帶來了一個絕好的人質,還有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雜種,剛剛適合送給唐朝廷。
車駕逐漸行駛到京師,一路上拉開帷幕,外面人煙稀少。很多流民也是此時才堪堪回鄉或者遷徙重新開始定居,大亂過後,就是大悲。隔著千里,崔胤似乎都能聽到從身後的蘄水附近傳來的哭聲喊聲與憤怒聲。不過,卻都被張惠身上女神的味道所吸引,從而圍繞不停。以至於車駕上空莫名其妙出現一朵黑雲,籠罩著半個天空。這是沖天的怨氣與怒氣,張惠身上的味道是風塵到極點的俗氣,調和成為一朵澆灌血霧的紅雲。張惠微笑著撥開身旁士卒不安分的手,優雅地走下馬車,招呼天空中的黑雲從此離開,向蘄縣飄去。然後大方地向前走,經過一系列車駕後,精準的找到了王的座車,然後就這樣鑽進去。“王啊,請不要殺我們,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各自還家,不會再給朝廷添亂。”“既然我是王,那麼就不應該違抗我的旨意。”
張惠一直在為道德與規矩活著。自從廣明元年與父親避難到潼關時,這一切就改變了,經過簡單的儀式,她嫁給了當時擔任左右神策軍內外八鎮及諸道兵馬副都指揮制置招討等使的清河王,她回憶當時的情景,能嫁給一個二十八歲的王,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哪怕是身為妾室。不過,她逐漸發現面前的王並不需要她,並不敬重她引以為傲的傳統舉止。於是,她主動的接受王對她的培養,穿上那些不檢點的衣服,學習那些不檢點的姿勢,直到王對她說:“妳足夠墮落了,恭喜妳,獲取了上帝的認可。這局遊戲結束,我會帶你離開這個輪迴。”張惠對眼前的駐顏丹垂涎三尺,如今的她急切渴望自己容顏永駐,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唯一的代價就是,她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懷上孩子。
張惠的皮膚愈發黝黑,穿著也愈發暴露,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的她,自從遇到這位功高蓋世的清河郡王以後,整個人就慢慢變了。很久以前,張惠是不喜歡這種服飾的,因為這是只有青樓的妓女才會穿著的。深受傳統文化熏陶的張惠掙扎猶豫了好久,最終在侍奉崔胤的時光里覺醒了異常的屬性。她現在開始喜歡穿這種不檢點的衣服,樂於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當作妓女對待。有時看著桌前的四書五經,張惠會覺得頭腦一陣恍惚,回憶起從前的自己。這時,清河郡王就會走進她的房間,她總是馬上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經常跟隨軍隊一起訓練的她成為了士卒中的艷星。經過數年時間訓練,張惠的身材愈發誘人。她經常身著的短裙,是郡王量身為她裁剪選料定制的。每當張惠穿著短裙走進校場,士卒就會大膽的調笑,礙於是王的女人,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張惠每每與他們打情罵俏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張惠喜歡士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對她的渴望,渴望士卒掃視她全身時那種放肆褻瀆的表情。她會靠在士卒堅實的胸膛上調戲,會故意翹起二郎腿觀察士卒對她新妝容的反應。她似乎屬於每一個人,又好像只屬於郡王。她好像嫁給了整個軍隊,又好像只嫁給了郡王。士卒們的內心愈發饑渴,他們實在忍受不住每天遭受這種程度的勾引了。可張惠卻仍然我行我素,就算侍奉在大王的身邊時,也會對士卒擠眉弄眼,暗送秋波,甚至有時會相互眉目傳情。在與郡王親熱的時候,還會故作遺憾與不捨的回頭望著士卒們。將士卒們折磨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每天都來校場鍛煉身材的張惠身上已經被士卒碰了個遍,她的嬌軀卻並無因此削減覬覦,而是在士卒眼中更加誘人。
終於在有一天,心中瘙癢的士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了。他們早早準備好埋伏在校場周圍,眼見張惠左右長腿緩緩走進,立刻四面包圍將張惠束縛起來。張惠不屑的擦了擦嘴,儘管周邊的士卒已經累倒一片,但她卻依然神清氣爽,體力旺盛。張惠站起身,脫掉污穢的靴子用手輕輕提起,強行塞在士卒的嘴中。輕佻地環顧四周,嘴角泛起一絲弧度。放肆嘲笑著地上的士卒們:“你們號稱是宿衛王的精銳,難道就這點能耐。”士卒們想要謾罵回去,卻發現自己已經渾身虛脫。這時,郡王從校場外緩緩走進門內。張惠光腳開心的小跑過去,從士卒熾熱的眼神中走來,感覺到身後無數的視線,愈發的歡心滿足。依偎在他的懷里,撒嬌般對郡王說道:“王~這些廢物沒一個中用的,換一批吧。”郡王歎息說:“這些都是我從李克寧那里用高官重爵換來的沙陀精兵,還有誰能把他們替換下來。”旋即轉頭對禮部侍郎韓偓說:“這就是真正的軍事,最下賤最低級的一門學問。你明白我為什麼這麼說了。”韓偓無言以對,良久發問道:“一直如此,還是只有現在這樣?”“從現在開始,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