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石（五）（1 / 3）

卫言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条胳膊粗细的三角头毒蛇！但他临危不乱，木棍准确击中毒蛇的头部，那条毒蛇被打到了一边。

毒蛇都有一股狠劲，被打到一边，却毫不退缩，盘起身子、昂起头、张大嘴巴、嘶嘶地吐着信子。

卫言长棍在手，岂会怕一条蛇？正要继续主动出击。忽然觉得脖子一紧，接着双脚离地，被带到旁边那棵大树之上。

卫言扭头一看，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身后明明是个人，偏偏长了一张蛇脸，而搂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更像冰冷的蛇尾。

卫言刚要挣扎，就见那人三角蛇一样的嘴巴轻嘘一声，嘴巴里腥臭的气息差点让卫言呕吐出来。就听见那个人操着奇怪的腔调说道：“居然敢打我的小黑，看我怎么炮制你！你猜猜我多久没活吞人肉啦？小娃娃细皮嫩肉，闻着就觉得香得很！”说着，嘴里的馋涎居然流了出来。

卫言恐惧之余，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我父亲常说，‘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处’。我看大叔您相貌不凡，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

那人见这小娃娃居然敢跟自己开口说话，不禁有些惊讶。在过去，只要他说出这句话，那些人不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就是被吓晕，这个孩子的胆色还真是不一般。

就听见卫言继续说道：“我父亲说了，人肉酸溜溜的，非常难吃，你看那些狼虫虎豹，有几个愿意吃人的？这样吧大叔，我们那里有新鲜的黄羊肉，今天刚刚卤制好。您把我放了，我给您拿来，那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那蛇形怪人笑道：“你父亲懂个屁！酸溜溜的，那是上了年纪的人的肉！小孩的肉又嫩又鲜，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至于狼虫虎豹不怎么吃人肉，那是因为山神爷给它们定了规矩，不然的话，哪有野兽不吃鲜肉的道理？”

接着就听他磔磔怪声：“屋子里还有两个小娃娃吧！这下有点为难啊！一次吃不完，腌起来就不新鲜了！这可让我咋办？”

卫言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的手臂力气大得出奇。

就见这个人眼珠一转，说道：“我看你这个小孩根骨不错，是块练武的材料。这样，你把你的两个同伴引出来，作为见面礼让我吃了，我就收你为徒，教给你驭蛇的本领，如何？”

说着，他把卫言放了下来，也不怕他逃跑。然后就见这蛇形怪人从怀中取出一根短笛，也不管什么宫商角徵羽，凑在嘴边，就这么吹起来。声音嘶哑、短促，全不成曲调，不过那条毒蛇却昂起头来，身子扭来扭去，似乎在随着节奏舞蹈。

卫言害怕之余，看到那条蛇翩翩起舞，也不禁有些惊奇。那人见到卫言的神色，得意地说道：“如何？我这驭蛇本领，可是传自天竺，等闲难以见到！”

卫言见那人说话之际，眼睛里兴奋的神情，宛如得了新玩具的小朋友，急着让别人品评一番，不禁心里一动。

他大模大样地说道：“不怎么样啊，我见过一人驭蛇，人家那才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像你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

那蛇形怪人见卫言稚气未脱，竟然看不起他的驭蛇术，不禁大怒，呵斥道：“胡吹大气的小娃娃，你懂个屁！”

卫言也不跟他着急，说道：“去年夏天，就在前面那片桃树林里，看到一个耍蛇的人，能让碗口粗的毒蛇，钻进喉咙里去，那才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那蛇形人一愣，转而大怒：“小娃娃胡说八道，人的嗓子眼就这么粗，怎么可能让蛇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