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石（五）（2 / 3）

“对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个人真的做到了，我看到那条蛇，大半个身子都钻进去了。后来那个人告诉我，让毒蛇钻喉咙，是一门武功，名字叫做‘吞蛇修神大法’。然后那个人又张开嘴给我看，他说人的喉咙这里，有两个小洞，一个是食道，一个是气道。而吞蛇修神大法，就是要让蛇钻食道，食道扩张之后堵住气道。这样，全身的气息，以及五脏六腑的金木水火土之气……”

“哎哎哎，你等一下，人的身体里面，哪能有金木水火土之气？”

这句话可是问到卫言的强项了，卫言的爷爷是个郎中，平常就教卫言这些。还有老师和家里的医书，里面都是讲这些。于是，卫言把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以及金木水火土，如何相生相克的理论给这个蛇形怪人讲了一通。

卫言滔滔不绝，又是理论又是实践，一气讲了半个时辰。讲得这个人两眼发懵，最后一拨楞脑袋：“就算你说得对，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那个人把毒蛇吞进去啦！”

“知道那个人吞蛇了！我是说，吞蛇之后呢？”

卫言想，吞蛇之后？吞蛇之后我哪能知道啊！他看着那蛇形怪人，既不耐烦又期盼的目光，心一横，干脆给他来个大的，于是说道：“吞蛇之后，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人本来憋得通红的脸，一下子恢复正常了，然后忽然就头朝下，身子倒立起来，一下子悬在半空，而且来去如电，跟麻雀一样在半空中飞了起来！”

“倒立起来？悬在半空？能飞啦？”

卫言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心想这回牛皮吹大了，刚想如何再圆一下这个谎，就见那人激动地大叫：“那就是至人境啊，传说至人境之后，就能够陆地飞行了！”

卫言这才松口气，心里暗暗学了一句姜云的口头禅：“他奶奶的，吓我一跳！”

那蛇形怪人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在那里手舞足蹈，忽然停下来道：“不对，你小子在撒谎，对不对？”

卫言心里一凛，脸上仍旧很镇定：“我怎么说谎了？”

“那人练习吞蛇修神大法这么高深的武学，而且是在这种生死关头，怎么会允许你在旁边观看？”

“因为，”卫言道，“因为那个人也觉得我是个练武的材料啊。他说，古往今来，还没有人练过这种吞蛇修神大法，要我在旁边看着。如果成功了，我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如果失败了，就要让我给他收尸！”

“胡说八道，他难道没有亲朋好友，要你个小孩子帮忙？”

卫言装作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是这样问他的，他跟我说，‘天下人虽多，所谓的朋友也不少，可是真正值得托付的，却一个都没有。所以，他宁愿碰碰运气，冒险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也不愿意所托非人！’”

这句话真是说到蛇形怪人的心里去了。他遭人陷害，然后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周围人不是躲避他就是歧视他。有时候真有天地茫茫，无处寻觅知交好友的感慨。他自己是这样，自然相信有人也是这样。

那蛇形怪人道：“那他成功之后，就是绝顶高手了，你为什么没有跟他走？”

“因为他说，自己神功练成了，要去找一个厉害的仇家报仇，我还小，他不愿带这个拖油瓶。而且他还告诉我，这门吞蛇修神大法，其实就是险中求胜。只要我能达到青瓜境，然后找一条足够粗的蛇，塞进嗓子眼，顺利把自己的潜能逼出来，那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