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辞别（上）（2 / 2）

“不客气。”

往下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剑心注视着仿佛能挤出尴尬的空气，觉得还是该由自己这个男孩子来打破局面，“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少女伸展了一下手臂，背后的伤口已经不会因为这点小动作的牵动隐隐作痛了。

“是吗，那就好。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柳生剑心，随我师父姓，你呢？”

“我是忍者，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名字。”少女眨巴着眼睛，正经道。

“忍者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是忍者吧？”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吐槽的本能。

“你！我！”少女一时语塞，气鼓鼓地瞪着剑心。

瞧见她佯怒的模样，剑心扮起鬼脸哄她开心，就是像是寻常的少女那样，简单的把戏也能逗得她露出笑颜。剑心注视着少女明媚的眼眸微微出神，不禁笑道：“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在发光。”

“咳咳……”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恭维噎的不住咳嗽，她背过身子，掩饰着自己面庞上的欣喜。

随着天光大亮，栖息在剑心身体里的三只镰鼬甩着尾巴飞掠而出，三只镰鼬里面体型最小的那只亲昵的贴着剑心的面庞。剑心伸出手来，小家伙像猫一样把下巴搁在剑心指尖等着他瘙痒。应付完撒娇的小家伙剑心转身看见了视线追逐着其他两只镰鼬的少女，“你能看见它们？”

“能啊，守护灵嘛。”少女笑着点了点脚，一只白玉色的小兔子从少女的腿后探出头来。“天地生养的精灵或是古而有之的神祇，偶尔会眷顾一些幸运儿，而施与这些眷顾的存在就是‘守护灵’。你的镰鼬和我的玉兔都是精灵一类的存在，对了，你和它们签订了灵契嘛？”

“灵契？”

“灵契又叫分灵仪式，通过它可以让宿主和守护灵心灵相通，而且精灵一类的守护灵一般都是灵体，在决定依附在人类身上之后精灵们就不能再从天地间得到灵力补给。随着时间的推移，得不到补给的守护灵们会消散在天地里。通过灵契，守护灵们就可以从宿主身上获得维持自身存在的灵力。”

“我没有和他们签订过灵契，请务必教我！”听说事关小家伙们的生死，剑心立马诚恳请教。

和新阴流的呼吸法类似，灵契的签订也需要观想，不过观想的是具体的图像。是一个字，具体的说是一个神文，一个“契”字。神文顾名思义就是神明使用的文字，现存的神文都是上古神治天下的时代遗留下来的遗迹。神文因为它的特殊性，无法被神明的造物以外的事物承载，它们的传承自能通过记忆和考古。正是如此，神文们往往具有神奇的力量，比方说灵契。

灵契或者说分灵仪式就是通过在脑海里观想“契”的神文，之后在使用混杂着守护灵灵力的精气勾勒使之具备神力。如此，宿主与守护灵之间就在神文的帮助下达成了结成了契约，也就是灵契成立。

少女费了很长时间给剑心细致的给剑心讲述着“契”字神文的笔画，看着剑心苦思冥想的模样，少女莞尔一笑，“剑心，理论上我们是敌人诶，这样子真的好么。你是吉川家的客人，而我显然站在吉川家的对立面，这样对你真的没问题吗？”

“无妨，我和吉川家并不是什么从属关系，我姑且只算得上是吉川广家的朋友，既没有义务帮他们抓你，也没有理由替你刺杀吉川家人。我救你，仅仅是因为那是你而已。”

少女注视着剑心一本正经的稚嫩脸庞，心中闪过些许悸动。少女出生在世家，从小就见惯了亲族们为了些许的利益大打出手，也见识过父亲为了权利不顾一切的铁石心肠。“仅仅是因为那是你而已。”这样的回答，恰巧戳中了少女冰心雪魄里的温柔一角。

这直击心灵的触动被十四岁正怀春的少女当成了情愫，但是，大义里容不下儿女情长，少女也不愿意将剑心牵扯进大名间错综复杂的权利漩涡。

山高水远，有缘再见。少女看着剑心，做下了不辞而别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