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Guerrero mortelle(1 / 3)
在将蛋糕烤好后,乔治安娜开始准备沙拉,里面加入了荔枝小番茄(mortelledebalbis,也有人将她称为圣女果。
它其实即不是番茄也不是荔枝,而是一种南美洲发现的茄科类植物(nightshade,与颠茄是一个家族,它是由法国人巴尔比发现并命名的。
将所有的圣女果都从带刺的藤蔓上摘下来后,乔治安娜将它们放在水里去清洗。
颠茄又被称为死亡之影,它的浆果和经常作为香料的龙葵长得很像,都是黑色的,如果不能识别、贸然食用,就有中毒的风险。
而圣女果则是红色的,虽然鲜艳的红色总让人以为它是有毒的。
她静静地看着水中葡萄大小的果子。
有一首古老的歌谣里是如此唱的:
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蹄铁。
丢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
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
少了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
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
这首歌夸大了一场会战对世界历史的影响力,或者说是在前几个世纪的战争中,很少会出现一次会战扭转整个战局的情况。比方说在法国爆发的阿尔比十字军战争,在超过2年的时间里,法国骑士讨伐这些被指控为异教徒、以法国南部朗格多克为中心的阿尔比派骑士们。在那里掀起的一系列残酷战争中,并没有一个定点会战,虽然攻防双方经常在卡尔卡松这样的巨石堡垒进行围城战,伴随着围城而来永远是凶残的骑兵劫掠。
守城和围城是主要的交战方式,甚至到文艺复兴、启蒙时代依旧如此,米兰不只是设计出了盔甲,他们设计的堡垒被称为意大利式堡垒,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
路易十四的财政记录中,他花钱最多的甚至都不是战争,而是堡垒,虽然他曾用大炮轰平布鲁塞尔的市中心,当时的炮弹是石头的,这个可以在布鲁塞尔的城市遗迹上看到。这导致路易十四虽然能用铁石夯实法兰西国界,却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战争的性质。
随着战争规模扩大、代价日渐增高,却没有什么可以保证最终的战局。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自己的有生力量也被消耗。
随着路是十四转攻为守,沃邦建筑的防线也越来越多,他已经不再和年轻时那样热衷开疆拓土,而只想守住年轻时用多来的东西,并让法国免受袭击和入侵。
在北方的“铁腰带”,德国的斯托霍芬防线后,他又下令在普罗旺斯修了瓦尔防线,以抵御法国南部的入侵,三年后又下令修“铜墙铁壁”防线。哪些石筑防线和防御性火炮成了两军对决的拦路石,除了带来巨大的、政治上难以容忍的极高伤亡率外,也损坏了社会从破坏中恢复过来的能力。
漫长战争的磨人,让人很难抵挡速战速决的诱惑。但不论那首关于钉子和将军的歌谣怎么唱,战争还是要继续打下去,伴随着更多的围城、行军和要塞攻防,直到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倒下。
即便是号称结束中世纪的《威斯特伐利亚协议》,也不是以任何教派胜利告终,而是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给了相谈的空间,它同样意味着力量平衡已经发生了结构上的变化。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