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易（1 / 1）

“你确定那玩意儿咬完我不会有事儿吗？”恶鬼此刻在店长的酒吧二楼，裸露着上半身，任由对方把自己的肩膀裹个严严实实的。“放心，我看过了，那玩意儿唯一能给你带来的就是伤口发炎，给你上完药了就别那么疑神疑鬼的。”店长卷起剩余的绷带，随便找了个柜子就扔了进去，“算是对你的售后服务，老实说，我都没想过你能不缺胳膊少腿儿地回来，更没想到你真能给我带了点特产。”

“妈的，那你还让我去把那玩意儿猎回来！”恶鬼瞪大眼睛，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给店长来上一拳。“骗你的嘛，而且这任务可是你自己接的，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没定力。”店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钢制的托盘，清洗干净后把恶鬼给他的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托盘上，几天过去了，那几条焦黑的触手不仅还没有发臭腐烂，甚至在崩开的焦化层下面，长出了几个小小的肉芽，不断地渗出泛黄的液体，黏糊糊地堆在一起，让人看着直泛恶心。

看着那触手新生出来的那几根扭动的肉芽，恶鬼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开始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我去，这玩意儿咋这样了，它真不会让我得什么毛病？我感觉肩膀现在疼得要命！”他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在乎的。“碗口大个疤，我还撒了消炎药和酒精，不疼才有鬼，别咋咋呼呼的，有力气叫唤，不如给我去下面等着，待会儿有人找我，你把他带上来。”店长全神贯注地拿着手术刀和镊子分离着触手的焦化层，每次割开触手的皮肉它都会颤抖一下。

“下面呼啦啦的全是来找你的，我哪知道是哪个？”恶鬼活动肩膀，确认伤口会不会对自己行动造成影响。“瘦，矮，面具只有半个，手上套了个玉扳指。”听到店长的描述，恶鬼甩胳膊的动作不自然地一僵，他回想起自己拿来勾引不知名怪物的诱饵似乎就是这一身打扮。“肩膀疼着呢，不干，反正东西送到了，我先回去养伤了。”他找借口不想去见自己得罪过的人，看样子，对方应该和店长很熟，恶鬼寻思着赶紧溜了免得给对方认出来断了店长这个好货供应商。

他起身想走，却被店长拦了下来：“你不能走，他和你还有点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他！”恶鬼有些急了，伸手拨开店长，但是却被店长反手抓住，手劲比他的还大，感觉自己的手背火钳给死死夹住一样，偏偏他还不敢动刀子。“疼疼疼！你这老家伙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恶鬼吸着冷气叫到，“行行行，我不走，我等着，把手松开，把手松开！”那种被鼋兽咬住般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恶鬼抽回发红发痛的手，用力甩了甩。“抱歉抱歉，没收住力道，那我下去找人了，”店长一边摆着手向恶鬼致歉。一边走向房门，“房子里的食物饮料你随意，别动我的那些宝贝收藏就行，就当我对你的补偿。”说完，他出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不行啊，还是得跑，碰面了可太尴尬了，保不齐他们两个合伙起来对付我，妈的，那老东西话里话外都是一种帮他找我算账的意思，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恶鬼抓起桌子上的点心水果往嘴里塞，还不忘开一瓶麦酒润润喉咙，既然对方说了随意，自己自然也不会客气，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眼睛却滴溜溜地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窗子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才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摔断腿。认定了逃跑路线，他把手中的梨子啃干净，顺手拿了个频婆果塞进兜里就准备行动。“该死的……这窗子，锁的怎么这么死！”他努力掰着窗锁，但是它纹丝不动，“干脆砸了算了！”可是砸了店里的窗子也意味着和店长交恶，同样会断了货源。

恶鬼的手在椅背上摩挲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保命要紧，虽说由奢入俭难，但是过去几年也这么过来了，也不是活不下去，但要是落在店长和他那个熟人手里，小命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说干就干，他把椅子拖到窗子边，正准备举起椅子朝窗户砸去，这时，门却开了。“该死的，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恶鬼缩回手，站在窗前，装出一副仔细观察的样子。

“干嘛呢，在窗前傻站着。”“哦，天气闷，想开个窗通风，你这破锁还打不开！”说罢，他还用力推了两下窗子，“那你推当然推不开，这窗子是要拉的。”店长也没有怀疑什么，进门抓着那个所谓的窗锁往里边一拽，窗户应声打开，清凉的风吹拂着恶鬼赤裸的上身，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你拿那么好的东西啥也不换，就问我俩问题，说吧，问啥？”店长把手里那个玉扳指拿出来，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块干净的毛巾里里外外地细细清洁着，原本还兴致满满的触手此刻他连一眼都懒得看。“你为什么会要这东西？你知道些什么吗？”慢一步进来的人并不在意发呆的恶鬼，他对在托盘里扭动着肉芽的触手更感兴趣。

“好奇罢了，要问我对它了解多少，和你知道的半斤八两，毕竟我还没深入研究，你就找上门了。”店长把擦得干干净净的玉扳指小心地放进小保险柜里，锁上柜门。

“啥意思？店长你俩不是熟人吗？”恶鬼插嘴进来。

“谁跟你说是熟人的，交易伙伴罢了，有钱不赚王八蛋！”店长随口敷衍了恶鬼一句，转头继续回答辕的问题，“它看起来……像是个基因缝合的产物，从外形来看，似乎缝合了人类，两栖类和蛸类生物的基因，而且，有巫术的气味。”他示意辕来到托盘前，观察那些颤抖的肉块。

“你是巫？”辕有些惊讶，脚下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跟上店长的脚步。“懂一点方术罢了，古老的东西总得有人来继承的。”店长并没有否认，他小心地剥开触手皲裂的外壳，焦黑的表皮下面，并不是死肉，而是不断蛄蛹着的血肉。“噫，真够恶心的。”一个啥都不懂的莽夫也凑过来，虽然他啥都没听明白，但是不妨碍他凑热闹。

“顽强的生命力。”辕皱眉，一段脱离身体的肉块，放置了几天没有干瘪腐烂，反而涌现出了新的生命力，并不会让人觉得神奇，反倒是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它在吸收空气中的魔力修补自己，这意味着连这一段小小的触手里，都存在着远超于一般人类的脉络。”店长的语气有些凝重，“可惜注定了无法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它只能成长为一个恶心的肉球，像恶瘤一样。”“这个，给我一段。”辕盯着不断蛄蛹的肉块，向店长要求到。“不行，这玩意儿不卖。”店长回绝了辕的请求，“我还得花点时间研究一下，要是有情况了，你来我自会告诉你，毕竟我也不想看见这种东西爬的满世界都是。”看热闹的恶鬼想象这整片大地爬满了那种怪物，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来谈谈其他事儿吧，你带个玉扳指过来应该不止有一个问题。”店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玻璃柜子，将那一堆黏糊糊的触手连同托盘一起放了进去，封存起来，绝了辕的心思。

见店长把东xz得严严实实的，辕也收回了目光，开始完成轩给他的任务：“我想让你跟我走一趟京兆。”“可以，不过我得带上他。”店长毫不犹豫地打赢了，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关我什么破事儿！”只留下一无所知的一人满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