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山夏狼小祝寿 护法峰方宇大进兵]冬月三日至耀光二年正月八日(1 / 2)
皇甫崇探明匪穴后,日夜踩点。听小匪言论,伏龙山盗匪勾连旁护法山1,天府匪徒,甚至谈及买通戚平城主一事。皇甫崇自讶:居然胆敢公然与官府交涉,此队匪帮志不在小,及早剿灭为上!计较一夜,护法山较近且平,若先令官府剿了护法山贼头,伏龙山一处歹徒失其外应,定然不敢轻动。
话虽如此,皇甫崇隔世数月,也知“人走茶凉”一说。与官府往来,少不了吴火殇相助。然而尚未知吴火殇是敌是友,皇甫崇决意借夏隐月之手来传递此信。于是在蹲坐木桩上,修下一书并小匪号牌。书中教夏隐月托言在天坑边拾到此牌(好让皇甫崇隐匿行踪,并听见寻牌小匪说二山结连云云。书成,皇甫崇正思如何送去,望见竹杖头之哨,心生一计,即取哨跑至高地劲吹,然后躲起。
“噫!……却是怪也!吴大官,这儿没啥子玩意!”一个民兵跑上来,不见人影,即扯开嗓门大吼。
吴火殇命令:“我等包抄而来,此人肯定未逃,搜!”
皇甫崇见民兵队列不整,寻个空当猫着腰从草丛里溜出。夏隐月还在以叉拨草寻找,皇甫崇冒头,使个眼色,夏隐月一怔即心领神会:“吴火殇长官,等吾去林间小解则个。”吴火殇挥手:“去!乘早回来。”
夏隐月找到一僻处,皇甫崇将信向他手中塞:“不能久留。吾去矣!”
“等等!”夏隐月急叫住,“大哥你休以为小弟是傻子,尔不辞辛劳,奔波剿匪,必有缘故。”
皇甫崇反而呆住:吾来伏龙山,本意在隐居。何乃受土匪一激,又要“出山”?缘故?甚么缘故!
夏隐月又问:“大哥必用假名,然而——伏龙山匪徒与尓可是有仇?”
皇甫崇顺坡下驴:“啊啊……哦,有仇。”想起草屋惊魂一夜,手足犹冰。
夏隐月解衣与皇甫崇:“大哥风餐露宿定然寒冷,请受小弟之衣。”
“不可!如人问起奈何……”
“自会支吾。”夏隐月璨璨一笑。
前边林子人问:“夏隐月?可完事了没有?”皇甫崇因受衣离去。翻着这件鹤袍内外,皇甫崇莞尔叹息:“吾年少时,冬练三九,短袖截裳。而今要人给外袍,的是岁月不饶人!”
某夜,皇甫崇睡时被吵醒。火光摇射,匪钻天坑。皇甫崇奇之:偌大举动,莫不是要占山起兵?取泥于手,一抹双颊,偷偷也点了支火把,跟在匪队后面。只见后方肩挑人抬,少说也有十几箱花红彩礼。皇甫崇恍然大悟:不是办喜,即是祝寿。看来伏龙山的老贼颇有地位,能有众地大小匪徒来拜山,前日小匪说匪势压过官府,所言非虚!
皇甫崇跟了一段,无人发觉。想到此时进兵,正能一网打尽,寻思着要不要混进去。但时已至坑口,皇甫崇后有数人,抽身不得,只好滑下。到坑底,许多队匪徒还候在那儿,而伏龙山老贼尚未出见众人,皇甫崇心道:居然无人敢骂一声“好大的架子”!
有人执名册,张三李四地一一叫过来。皇甫崇心说不好,事情要糟,幸亏那人并不数人头,只念名册,皇甫崇便乱应一声。点完名后,又按人数发签,皇甫崇接签心道:此番吾这内应是坐实了!
“多谢,多谢……”一声叹息幽幽传出,匪众肃穆。皇甫崇惊视伏龙山寨主:夏隐月之父夏狼。皇甫崇于心内顿足:是这老匹夫!先是还以为他不过是个通匪之叟……这人老猾!嗯……草屋谋害,定也是他指使!
夏狼伸展开身子,身材正与皇甫崇草屋所见之人暗合。只闻他道:“……幸各山豪杰来祝寿……鄙处……狭小,不便招待贵客,可否随……来……”众匪跟之。
七拐八弯,原来别有洞天。皇甫崇暗嗟叹:能寻到此洞,夏狼果是个胆大心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