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麻缟素保家卫国 唇枪舌剑运筹帷幄]冬月廿七日至宗治七年三月二日(2 / 5)
郑史帝问曰:“此人名何?”
皇甫崇埋头惨笑:“本王不知。”
“素钊王英明一世,不料,却折在这等人手中!”皇甫崇仰天长叹,唏嘘间有泪垂下,“除是本王死后一花甲,否者,试问谁人上官家?”
“本王死后一花甲,试问谁人上官家!千岁妙语,自愧弗如。”郑史帝记下此句。
皇甫崇只觉天地茫然一片,无处可往。此情此景,较其从南蛮恶战中逃脱,误入死藉时更甚。虽手握天下之权,却一无何物。将头埋入双肩中,饮泣无声。
良崖余,莽夫也。皇甫崇心知其绝笔必是由他人所书,遗言中亦有涂抹篡改之处。早在皇甫崇还朝,大诛异己时,良崖余即以“仁宣旧臣”自居,不愿与天权班列同朝。皇甫崇惜才,恐其辞官,将良崖余,刘夕筠等故交外派封疆。至皇甫崇煟阳[天朝轩氏穆宗讳哲年号]政变以后,皇甫崇更常耳闻飞鱼卫秘报,良崖余常与驻地故老相饮,酒后多生怨望之言,皇甫崇只教莫理会。
如此想来,良崖余今日战死,皇甫崇反倒不必出非常之策,甚至于痛下杀手。此福耶?祸耶?谬思而己!
皇甫崇敢赌上身家性命,担保此份良崖余遗言乃部属代书!
“良兄呐!”皇甫崇悲叹,“若得传汝真情,愚弟于梦寐之时,反倒畅怀!今置天权于火炭之上,弟将永无安宁之期!”
所谓天权,已然败坏成何等模样?结党营私,以利相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法从何来!而皇甫崇变法数年,不见有功,苛捐杂税名目倒是渐多起来。
良崖余若寄望天权,堪道是有眼无珠,有目如肓!
“长久乐将军归帐!”营前少年将军左手图文,右把叉杆,下马急进趋而拜:“千岁!”
皇甫崇发披神乱,仗剑在手,一柱没地:“可知贼在何方?”
“然也。夬伊未攻下绿兴,必然于突西海边迎接国中援兵。今援师未至,将驻于突西以东。”
“正解!”皇甫崇转向全军,“集结,夜袭敌营!”
长久乐持图左手微动:“无愧千岁王号,素钊出鞘时,便是破敌日。属下及众军谨遵命。”
郑史帝为歌功颂德,预书曰:素钊王将西丘龙骧左将军长久乐一军,平明突袭,大败夬伊,军威大振。
皇甫崇下命:“莫管行军声响,留辎重此地,快马轻骑突击!先锋三千精骑先行,本王与大队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