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贼约皇甫崇进京 投诏狱素钊王屈尊]九月八日至九月廿二日(1 / 4)
皇甫崇孤身只剑,亲蹈帝都死地。季属三秋,西风正烈,皇甫崇奔驰数夜,始至京郊。周边凋零,皇甫崇早年就食之处亦已破败。沈氏客栈蛛丝遍布,落灰洒满。皇甫崇不忍睹此物是人非,转回马寻了个京外驿站,以驾帖住了一夜。于站时,处处留心,打听京城讯息。毕竟孙翔锋等胁迫内城,禁宫之外万民生计如故,百官虽然略知风声,却不敢声张。皇甫崇心说:如此看来,孙翔锋倒也非十恶不赦之人,他不杀人立威,胁君强众,对内阁重臣(乐芬虽是内阁首辅,此次随皇甫崇出征,总算他逃过一劫也未加扣留,究竟是为何而反?
皇甫崇心如明镜般:此度平叛万不能大刀阔斧,须得分化瓦解敌军。孙翔锋与关刚以这帝都人口金银为质,稍有不慎,便会掀起腥风血雨。且乱军中刀枪无眼,万一宗治有甚闪失,便是终生之恨!
翌日,皇甫崇收拾毕了,见伙计倒还殷勤,从腰间搭袋里掏出数枚铜板,望桌上一放:“赏给尔等。”驿丞忙道谢:“谢大人赏赐。”一面伸出厚大的手掌,盖住铜板扫进自家钱袋,皇甫崇叹口气,将鞘中剑一拔一收,行云流水般。皇甫崇出门径去,已而不顾。
孙翔锋既把守内城,必也与正门护卫通过声气。此人在正都为官多年,根基深厚,知交甚众。他若恫吓正门护卫等,亦可成功。
皇甫崇细看了几时,城门口通行如常,往来无数,不过进多出少罢了。
皇甫崇轻咳一声,潜身人群中,挨到护城河上桥板处,两旁护卫交戟道:“何方人氏,现出证据!”
果然,外城军马也沦为孙翔锋的走狗。皇甫崇威武甩剑,大喝:“叵耐孙翔锋这厮!孤即素钊王皇甫崇也,尔等速速列队接驾,否则尽皆处死!”
护卫悚惧,虽然不识皇甫崇之面,却认得出皇甫崇所悬令牌。于是两边弃兵之声不断,皇甫崇所到之处,人马拜伏:“见过千岁!”
皇甫崇心下一乐,若外城安排如此,本王有何惧哉!
闹市中,一流星马从马道上飞奔,马上那人宦官打扮,尖声道:“孙大将军有令,此人乃是与千岁容貌相似者,来此行骗,胆大包天,罪不可赦!拿下了!”
皇甫崇立叫苦,这等说,护卫们便无后顾之忧,皇甫崇也奈何他们不得。
兵者,诡道也。眼见护卫正要将皇甫崇五花大绑,送与孙翔锋,皇甫崇忽然高叫:“说本王行骗不妨,仅限一刻钟,让孙翔锋自出来见孤!”
一莽夫上前扳皇甫崇手腕:“还敢口强!”被皇甫崇投身入怀,一个近身下勾,打倒在地。皇甫崇夺了兵刃,坐于其躯上:“孙翔锋要是慢了几时,本王便打进去!”
外城军只好驱走草民,立起栅栏。一刻钟未至,孙翔锋早披挂停当,骑高头大马,从城内出。
“千岁皇甫崇!”
“孙翔锋,汝眼中可还有孤?胆敢如此!”
“千岁息怒,往此来。宫中设宴,且饮一杯,再听臣直言。”
皇甫崇就坡下驴:“罢了!孤之了,便去宫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