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困螭龙素钊巧谋 催发雄兵浦师用武]四月廿七日至五月廿三日(1 / 4)
皇甫崇在屋外候久不耐,自去林下坐地,须臾思眠。遂稍宽衣带,解护甲,挂剑枝头,枕木而寢。大梦一场,日中方休。
醒罢犹觉昏沉,扶头细思,皇甫崇方忆今是何形势,急取剑而立,四顾寻丘乘化。
“唰,”丘乘化笑吟吟地自一树上落下,“皇甫崇,丘某在此,不劳寻找。”
皇甫崇亦笑:“与君相会,岂可不辞而别耶?昨日好事如何?”
“嗯……”丘乘化左右而言它,“使君此恩,自是没齿难忘。”
“今既知范沐下落,丘君必不便归。本王好人做到底,遣人护卫范沐平安还家,与君相乐几时……”皇甫崇一似恰才想起,又问,“令翁岳可满意否?”
丘乘化面色转冷:“不知如何。吾畴昔穷困,恶面相对;今虽有虚名,亦是绿林中一囚徒耳,只因前来相救,佛眼相看。他二人不妨,只恐沐儿亦濡染其风。”
“为丘君计,何如与其共住一二月,辨其形色,再做决断。”
“吾今无甚名号,此计如何可为?”丘乘化苦笑,“但有差池,岂不误了沐儿终身。”
“现放着孤在此,丘君何患无名!”皇甫崇取腰间玉牌王令递与,“君持此往县衙,衙中见此牌,如见孤本身,一县之吏任君自差!”
“皇甫……”丘乘化犹豫片刻,双手接牌,“受君恩重,如何可报?且……吾更疑心君怀凶险,欲设计于我!绿林中人,足不踏公门,此事可从长计议……”
许是百事挂心,又或生性旷达,丘乘化将疑心皇甫崇之处抖了个干净,皇甫崇不惊反喜:丘乘化口虽称疑,实不欲疑孤也。遂执丘乘化手,强挂玉牌至其腰间:“丘君,绿林中人,恁地不爽快么?”
片刻,二人大笑。丘乘化抱拳:“如此,丘某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了!”
“君可先去,孤还有一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告辞!”丘乘化跃上枝梢,只霎那间便不见人影。
皇甫崇防丘乘化折返,先向林外走去,略观山势。昨夜演武堂纵火,非止烧了邓渠大寨,更将伏龙山大小洞府,一并焚毁。出林见谷,山风正起,谷中有烟尘万丈,皆是焦灰,漫穿林间。
且说皇甫崇复去寻范家人。先见了范安范氏,浅谈数句。又去见范沐,也聊几时。原来丘乘化昨晚来时,只称来救范沐一家,并不提起他是演武堂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