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筠筑寨当水口 孤平矣射日示军威]五月廿四日至六月十一日(2 / 2)
大略已定:皇甫崇命司马彪与水汶沧等守竹港,方形虎面仍回雄关戒备。刘夕筠,龙啸红等移兵北上,相机而动。知军守镇南,接应南郡,中邦处粮草兵马。右於参谋,久声监军,早晚筹划。皇甫崇不乐与司马彪一处,自往刘夕筠军中。
刘夕筠引皇甫崇观兵。原来刘夕筠自平定雄关后,又将其所研制之水垒增进,愈发精良。皇甫崇阅后大喜,教刘夕筠下水操演,果然进退有法,欲于竹港西北角外,设水军三寨。皇甫崇将水寨草图持与水汶沧看,水汶沧复曰:“竹港入湾处水势较缓,积沙深厚,浦军大船遇之难行。水寨可依此沙口走势连横,是依地利也。”时已六月,龙珷魏等皆至。遂遣李画生等一队勘察地形水势,李画生回报:“竹港外分水鱼嘴,西北偏三分,正当今时风向,可以筑寨。”皇甫崇便令刘夕筠建设。后数日寨成,刘夕筠请皇甫崇移住以振军心,皇甫崇自然允诺。
六月十日,天朝所调兵马皆至,末路孤平矣原接令往竹港,闻刘夕筠已设水寨,皇甫崇亦在此,便传令驻军竹港外,明日入城。解甲与刘夕筠,皇甫崇相叙旧谊,宾主尽欢。翌日,刘夕筠欲挽留之,问皇甫崇:“平矣迟行亦不妨。”皇甫崇亦感旧友难聚,手谕一道与司马彪,将孤平矣调至刘夕筠处。
孤平矣所掌军马号为“金弓兵”,人皆神射,可双手开弓,力贯坚石。箭有剧毒,偶及人身,皮肉溃烂,众皆以为不下火器之烈,孤平矣亦以此自矜。故常有与神机营等比并之心,皇甫崇虽命其军应配火器,仍轻视之。
且说皇甫崇调孤平矣来刘夕筠军中,刘夕筠又设接风宴迎之。宴酣,正当黄昏,因皇甫崇命天朝备战之将不可夜宴,刘夕筠使左右撤席。孤平矣醉,兴致正高,刘夕筠便扯其去寨前观日落,皇甫崇亦随之。三人负手并立,恍如幼时同窗时。
皇甫崇见海水澹澹,日照万点,慨然叹曰:“好景!无愧乎山水齐名!”
孤平矣醉眼迷离,两手比划:“嗬!那莫不是赛场靶子么?”
三人同看,原来是红日一轮,将落未落。水波余辉,耀其金光,如一圆状靶。皇甫崇大笑:“孤兄欲与天日显威耶?恐怕汝不能中!”
刘夕筠亦笑道:“千岁果然还是爱说笑。日为火精,虚幻无形,如何能中?休说孤兄神射,便是火炮鸣啸,也不能伤之分毫!”
孤平矣恃醉有勇:“甚么话!偏生火炮要在我神箭之上?!夷羿射得,我射不得?愿立军令状,射不得日,便取刀来割了项上人头!”
皇甫崇忙道:“使不得,军令状一出,孤也不能护。”
刘夕筠亦劝解:“孤兄,是吾失言,火器如何能匹之射技?”
孤平矣呵呵冷笑:“不必多言,今日但为显弓箭之能!取我射日弓来!”
孤平矣侍从正在其后,立交神弓与箭囊。孤平矣一摸,取了三支箭,分与皇甫崇,刘夕筠:“折箭为誓,必取日心!”不待皇甫崇与刘夕筠应答,孤平矣已跨前一步,举弓横对,默念祷词。夕阳之下,人影瘦长。孤平矣长身玉立,像若图谶之神。
“去!”只听得弦发箭啸,孤平矣一箭已出。皇甫崇与刘夕筠看得分明,正是向日心去。一处黑点,直插日中。远望而去,竟真是射中日心也!而此时日正在潮线上,如被一箭定住不动。这一下不仅皇甫崇与刘夕筠大为钦服,围观军将亦山呼海拜,齐夸孤平矣之能与皇甫崇之福。
皇甫崇张目结舌:“孤平矣,汝这又是什么花样?”
刘夕筠道:“驾一小舟往日心处探看如何?”
皇甫崇讶异:“刘夕筠,汝为何也如此癫倒?”
二人掩笑,强邀皇甫崇上小舟一探究竟。皇甫崇勉为之,时日已沉海下。多时方至,皇甫崇一看不禁发笑:“原来是礁石!”
孤平矣目视甚佳,早看到千里之外有石,故射石而假射日。刘夕筠于海边多时,思虑一二亦明此理,只皇甫崇不懂。三人大笑,皇甫崇道:“此石能承孤平矣一箭,也是英雄,战后当于此立碑奠慰亡者。”刘夕筠与孤平矣称善不提。
皇甫崇信服孤平矣神射,教其驻前寨射敌,兼察敌情。孤平矣好动,见一二海鸥即大呼小叫,弄得刘夕筠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