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滩涂南郡万流离 赴江洋龙虎两相争]七月廿四日至八月十七日(3 / 9)
皇甫崇会意:知军欲以文官本事与其周旋,为我军再争时日。此节皇甫崇并非不明,只是今工事再修也无用,而一军在外所耗甚巨,早战亦无不可。既然知军有此意,且听那使者说甚么。于是转念:“如此,好生招待。为他沐浴更衣,接风洗尘,孤以礼相待。”
天朝礼繁,因此所谓“以礼相待”,皇甫崇便争得五日。五日后,皇甫崇于帐中接见浦军使者。那使者上前一揖,便自言起来。
皇甫崇不省,问江玟属道:“这厮叽哩咕噜些甚么?”
浦军使者亦自有翻译,然江玟属先行代劳:“这厮先恭维了千岁一通,而后又说他家主子要见千岁。”
皇甫崇及帐下武将都笑:“来了五日,官话不会分毫,倒学上了歪缠。”
“既如此,汝与他说,孤与代王俱当世英雄,只好手下见真章,战场上见罢!”
江玟属又译道:“这厮似乎在说,代王料道千岁是条汉子,以故先择好地段,只等千岁过去。”
皇甫崇冷笑:“他见本王做甚?莫非要阵前单挑?”
“非也,只是有些问题要与千岁请教。”
“哦?”皇甫崇提起兴味,“你让他说说,怎么个请教法!”
“他道狭洋中有一处,日夜水流平稳,可以驻船。千岁约时日,他遣人从竹港渡口载千岁来回。双方不带兵刃士卒,以尽其欢。”
“竹港渡口已毁了!”刘夕筠喝道,“糊涂!”
“这厮说他们自有办法。”
皇甫崇眉头一皱:“让他回去歇着,容孤计较。”
“何需计较,”知军起身,“千岁!”
“代王虽是枭雄,想来不至诈我。”皇甫崇缓缓道。
“然而,纵去了又有何用?”刘夕筠劝阻。
皇甫崇摇首:“此事孤自有分寸,列位也退去罢!”
知军等非如乐芬执拗,纷纷告退。
皇甫崇自思量:数日前得飞鱼卫报,代王派小舟于狭洋巡航,停泊,原来是在寻这一处风平浪静之所。
孤欲以夬伊量反,倾覆其政。然而浦地偏远,孤实不知其详。今代王欲约会,岂非一知敌良机?况,此举甚合孤心,二王会于江洋,实乃千载难逢之会也。以常理言,孤定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