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滩涂南郡万流离 赴江洋龙虎两相争]七月廿四日至八月十七日(2 / 9)
“臣等思虑,今南郡军疲民惶,应以收拾人心为上。”
“知先生所想,与孤无二,只是——”
知军微微一笑:“千岁所忧,臣等亦猜中一二。千岁是担心退敌之后,南郡之势,尾大不掉……”
“正是。此孤所以未解也,望先生教我。”
“欲付南郡重权不可,然千岁何不假由一虚名予之?”见皇甫崇不解,知军又道,“新寒尸骨,岂无用哉?”
皇甫崇恍然大悟:是了,司马彪在南郡经营多年,素有名望,此次又因力争避战被杀。今南郡惧兵厌战,孤可为司马彪追赠,以显安定人心之意。虽是一时之计,却无后患之忧。毕竟司马彪已死,纵然孤再行封赏,也仅付予虚名而已,复夺之时,南郡世族谁敢不从。
“臣之二计,将与一计并行。千岁,”知军目渐凌厉,“此处留不得了。”
皇甫崇哀叹:“孤斩司马彪时,只道与此地永在……”
“不可守当走,昔年钿氏便是败在恋土难移之上!千岁,万万不可因一念之失而……”
“然。”皇甫崇颔首。
“臣已查明,近日大雨,代王一时为之阻隔,正是良机。”
皇甫崇默然。
七月廿六日,皇甫崇命追赠司马彪为太傅,并赐其旧部金帛等,允其自行举哀。皇甫崇于军设灵案等,为之戴孝凭吊。
同日,皇甫崇布告南郡,行司马彪之“遗策”。自竹港镇南一线,边海庶民举家内迁,必在八月前净边。范建一军督工,八月后边海见人立斩,无需传报。此令一出,南郡世族安而黎民乱。时又霪雨,边民挣扎泥泞,拖家带口,哀声震天。八月之后,除范军外,边海更无人踪。皇甫崇遂命范家军将海边聚落拆毁,焚弃,饮水投毒。
皇甫崇自引军撤离竹港,率万军从内陆搬运灰石,填埋竹港滩涂,由水汶沧设计。虑潮汐冲刷,水汶沧测定涨落之位后,于高点扎桩立木。沿线除水闸外尽垒筑,依势建起一道边海御城。又应刘夕筠之请,赶铸铁链刺椎等物具。
忧南军不足,皇甫崇命西丘水军移防:“代王报复心重,定不往之,只管来南郡!”
至八月中旬,皇甫崇等尚在赶制工事,探子飞报代王大军已到户羽岛。两地之距,浦军最速之舰一日可以来回。皇甫崇教众军且歇,预备迎敌。
然代王泊洋数日,未有举动。皇甫崇正心疑,人报代王处有使者到。
“休见,赶他回去便是!”皇甫崇拍案骂道,“两国今形同水火,通使做甚!孤已布下天罗地网,叫代王老狗来受死罢!”
时知军在侧,请道:“千岁,浦人虽多诈,然而亦需见其诚意。”不住向皇甫崇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