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奶盐(5 / 10)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是要一把拽住他,再无意识地嗔出半娇半嗲的调子怪他,说,贺司屿你不要走这么快。
现在,她居然连他衣袖都不扯了。
怯生生的。
断过的绳子怎么系都有结,那两回他话说得都太狠,在彼此间留下隔阂,无怪她心里有疙瘩。
贺司屿看着她,忽然问:“怕我?”
“怕你不高兴。”苏稚杳轻声回答,口是心非的假话都不敢再在他面前说。@她对他小心翼翼,贺司屿抿着薄唇,鼻息叹出一声气,那一刻他残留的最后一点情绪都没有了,因她那双看上去有些委屈的眼睛。
只是想,他怎么把一个开朗的女孩子弄成这副样子。
贺司屿神情沉静自如,低沉的嗓音下压着几分不明朗的深味:“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不会不高兴。”
这话很难不发人深思,苏稚杳还在揣摩他意思,他已经扭过头去,曲臂示意。
苏稚杳愣了一愣。
她现在懵懵的,把握不到他们之间的情况,但他愿意理她了,那她听话就好。
苏稚杳轻轻把手放到他臂弯,顺从地挽上去。
这姿势,她身前柔软微微贴压着他上臂。
他的臂膀结实而有力,属于他西服面料上乌木的淡香,一瞬侵略了她的气息,苏稚杳悬浮半空两个月的心奇迹般地落回了实地。
踏实的感觉。
假如他没有听到程觉的录音,那晚在拉斯维加斯,她也会这样挽着他出席晚宴吧。
可惜现实没有时光机,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苏稚杳正想得出神,人已经被他带着进了包厢。
雅间名为云水涧,新中式风格,大面的水墨画背景墙,云霞墨色湮染,侧壁垂挂着几副不知出自哪位大家的云山画卷,一盏明亮的国风吊灯下,是仿明清实木雕花桌椅。
贺司屿一出现,圆桌前的十几号人顿时齐齐站起,一声声“贺先生”喊得起此彼伏,点头哈腰向他问好。
苏稚杳还没来得及看清在座都有谁,贺司屿已为她拉开那张黄花梨玫瑰椅。
反应短瞬,苏稚杳顺着他意坐下,仿佛是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在她坐时,他把椅子适度推近,一步到位,让她坐着舒服。@苏稚杳抬头,几张熟悉的面孔意外落入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