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奶盐(5 / 8)
室内冷气开得足。
她不知睡了多久,睡着的姿势很乖,双腿蜷上来,手贴着脸庞放,有点像二窈为了保暖,睡觉把自己卷成甜甜圈。@裤袋里的手机振动,贺司屿接起来。
因徐界提前下班,司机只能等到时间差不多,直接来问他的意思:“先生,车子备好了,您可以随时回家。”
贺司屿看向沙发上的人后,瞧了好几秒,他走向里间,放低声音:“不用,今晚我自己开车回去。”
他带出一床薄毯,轻轻盖到苏稚杳身上,又把室温调高了。
贺司屿是个行程安排严格的人,他不喜欢被任何事打乱计划,但看她睡得这么香,不舍得叫醒。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灯都关了,只留下办公桌前一盏吸顶灯,散下一圈暖白光。
玻璃窗外霓虹错落,车辆纵横,与城市繁忙的夜景一对比,四下悄然得,好似喧嚣中唯一一片净土。
贺司屿没叫醒她,也不急着回去,坐到办公桌前,不慌不忙审批文件。
没工作两分钟,贺司屿指间滑动的钢笔慢慢停下来,目光远远凝过去,落到沙发那一团身影上。
看她在自己身边睡得这么甜。
他突然凭空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什么,只属于他。
贺司屿沉着眸,不经意间想到过去。
“司屿,算妈妈求你,贺朝入狱是他罪有应得,可是星野太无辜了…”
两年前,法院判决贺朝二十年有期徒刑那夜,他母亲跪在他面前,为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求情的画面。
在纽约公司的办公室。
他父亲当年被贺朝杀害的地方。
二十年后他的母亲,跪在那里,死死扯出他的西裤,哭得透不过气,嗓子都哑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冲出来。
没有一个母亲会对着儿子这么卑微地哭。
“你公开贺朝身份,就相当于公开了星野的身世,他都没有成年,以后还有谁看得起他妈妈求你了,司屿,贺朝的罪怪不到他身上,星野也是你的弟弟,他已经没了腿,你就行行好,放他一条生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