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着火苗的长刀36(2 / 3)
“咳咳,”普拉蒙齐尔清了清嗓子环视着周围看台上的学员,“我亲爱的学生们,”他的声音热情且极具渲染力,下面所述的内容却和这次比试毫无关系:“介于你们近期优异的表现和校园庆典的到来,本校长决定将为你们放假三天,今天还为你们准备了即兴节目,在欣赏完他们两个人为我们带来的表演以后,晚上我们会在学校的餐厅内召开舞会,我们为小伙子们准备了伏特加,为姑娘们准备了香槟和甜点,今晚你们可以玩个尽兴!”一番话说完,普拉蒙齐尔高举双手带头鼓起掌来,周围看台的学员们顿时掌声雷动,即使是他们也不喜欢这学校枯燥变态般的训练生活。
普拉蒙齐尔身后的长老们面面相觑,校园庆典?他们清楚地记得这个学校是成立在春季,现在是秋季,哪来的校园庆典?还有台下那两位的对决怎么变成表演了?他们看向首席杰灵顿,但杰灵顿安稳地坐在那里老态龙钟,看不到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变化,对于学校突然间开展的这个荒诞的校园庆典他像是早有预料。
“好了好了,”普拉蒙齐尔双手下按,示意学员们安静,“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两位年轻人的表演好了。”他把目光投到场下,这就像是宣布开始的信号,下一秒,场地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起来。上一刻还欢呼雀跃的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注意到了场上气氛的变化,那两个人如同两只饥渴的猛兽,当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两头凶兽便会撕咬在一起,不死不休。
站在赫拉芬克对面的阿帕德手中握着一柄武士剑,那种造型夸张的武士剑像一柄巨大的十字架,这是阿帕德一直使用的武器,巨型的武士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阿帕德大开大合的剑术和他的力量是这柄武器最好的加持。
没有任何犹豫,率先出击的竟然是阿帕德。他拖着厚重的武士剑,这种武器本来是防御更具有优势的,在发动进攻的时候显得没有那么灵活,但在阿帕德手中,这种弊端显然是不存在的。笨重的武士剑在他的手中如若无物一般,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转瞬间已经来到赫拉芬克面前,武士剑在头顶盘旋一周过后重重的砍向了赫拉芬克。
见到打法如此凶猛的阿帕德,赫拉芬克神色复杂,没有谁能够比他更直观的观察到阿帕德向他发起攻击时眼中流露的疯狂之色,这家伙战斗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疯子,或者说他在战斗中本性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手面前。
赫拉芬克向后退了一步,沉重的剑刃在他面前划过,这一剑看似凶猛,但赫拉芬克明白这只是试探,阿帕德想要试探自己是选择接下这一剑还是躲开,赫拉芬克选择了后者。
阿帕德的攻击意味着这场比试就此开始,从容的避开重剑的劈砍,赫拉芬克从青铜色的鞘中抽出那把名为“火种”的长刀,长刀在他的手中旋转一周刀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将长刀覆盖,刀身的不仅仅是具有观赏性那么简单,也具有一定的压迫感,被这东西砍伤的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见到赫拉芬克避开自己的攻击,阿帕德脸上的笑容更加疯狂,一旦进入了这种面对敌人的战斗状态,他的心里便只有战斗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战斗中不允许自己有半点迟疑和闪躲。阿帕德没有停止攻势,在剑术中武士剑劈空以后应该随着惯性在头上盘旋一周后再次寻找机会劈砍敌人,但阿帕德却并没有那么做,武士剑被赫拉芬克躲开之后的惯性竟然被他用自身的力量硬生生停住,他在瞬间变换了招式,武士剑向前刺向赫拉芬克。
阿帕德每一次的攻势都凶狠无比,赫拉芬克是不可能用自己的长刀去挡那样沉重的武士剑的,他依旧选择了躲闪,但同时也进行了反击,“火种”长刀横扫,目标是阿帕德的双眼。他想要逼迫阿帕德退后,然而就在赫拉芬克以为阿帕德要向后退去躲避自己的攻击时,阿帕德又做出了疯狂的决定,他竟然一手握住染着火焰的刀身,另一只手的武士剑依旧刺向赫拉芬克。
不屑躲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刺穿赫拉芬克的咽喉!这是阿帕德疯狂的执着!也是他进入这种状态后嗜血的本能。近在咫尺的距离,赫拉芬克能够清楚的看到阿帕德脸上的疯狂,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不死不休的争斗么?为什么,因为自己的长老的位置?你难道不也是长老会的一员么?这么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对你这个疯子造成这么大的吸引力啊。
这种打法很显然已经不是普拉蒙齐尔口中轻描淡写的“表演”那么简单了,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看台上的学员们个个身经百战,早就看出了端倪,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目不转睛盯着两个人,还有一些人不时望向长老的看台那边,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那些长老们坐着一动不动,平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好像在这场“比试”中即使死掉一个人也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
在握住那柄火种的一瞬间,大量的蒸汽白烟升腾,长刀划破了阿帕德的掌心,灼热的烈焰正贪婪的将血水蒸发。被火焰灼伤的痛苦让阿帕德回复了几分理智,但他仍旧没有松开抓着长刀的手,因为自己的重剑也已经逼近了赫拉芬克的咽喉。为了不让赫拉芬克继续逃窜,他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柄燃烧着的“火种”被他紧紧的攥在手中,任由其毒辣的火焰蒸发掉自己的鲜血。
有时候生与死的较量没必要那么花里胡哨,一剑能够解决掉的问题,他不喜欢再用上第二剑!阿帕德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喜欢麻烦,并且他认为能对自己造成麻烦的人,都要迅速的解决掉,绝不拖沓。
刺向赫拉芬克的重剑并没有继续移动,一声闷响过后,那柄重剑的尖端正好抵在赫拉芬克的颈部,不过却再没有移动分毫,赫拉芬克同样抓住了阿帕德那柄武士剑的剑刃,颗颗鲜红的血珠顺着重剑的剑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眼中好战的火焰被再度燃起。
他其实不好战,赫拉芬克并不像大部分人看到他的那样,他天南海北的执行任务剿灭怪物,他战斗,只是为了提升自己否认父亲,而不是真的为了战斗。六年前他的母亲莫名去世,而作为他的父亲,作为妻子的丈夫普拉蒙齐尔对这一切显得无动于衷。从她的死亡到母亲的葬礼,普拉蒙齐尔显得异常平静,好像那个死掉的人和他毫无关系。赫拉芬克十分清楚,他母亲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每当看到那个无动于衷不作为的父亲,他总是心怀怨恨。那个女人的死对男人没有一丁点影响,男人好像已经忘了那个女人,他不该忘记的,这个世界能够记住那个女人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他有什么资格忘记。
真可怜啊,死去之后,那个能够记住你,曾经和你在婚礼殿堂海誓山盟的那个男人最先忘记了你,他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从那时候开始,赫拉芬克就想要变得强大,他想要有一天足够强大了,他就可以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站在他母亲的坟墓前,告诉男人那是你不该忘记的人,他要查明母亲的死因,用最炽热的长刀刺穿谋害自己母亲那个仇人的心脏,以此证明那个男人的懦弱和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