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梅城的石拱桥有记忆(2 / 4)
母亲不是大家闺秀,但却继承了她母亲大家闺秀的胸襟,赵季金想这大概就是中国古老文化在老百姓心里的传承,而潘妙淼想到的是未来婆婆的开明。
母亲抹眼泪,说:“我这是高兴。金儿你有时间没吃那家店的米粉了吧,快带你媳妇去尝尝鲜,大城市没有这么正宗,还是那个味。”
赵季金带潘妙淼去了那家再熟悉不过的店,还是简陋的装修数年没变。
出了早餐店,走不到百米即是老码头,远远就见一棵状如伞盖般大树随风摇曳,大树下有人脚步匆匆,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用梅城方言大声吆喝小买卖,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一直通向河边,河边耸立着两只刻满岁月痕迹的青条石,石上还有截铁链,铁链与石柱在阳光照射下锃亮如新。
“这就是老码头?”潘妙淼很新奇。
“是,这里往下游通往赣省,上游是楚国内陆,渡口从前叫官渡。”
“我们中国有多少用官渡做地名的地方?”
“古时官家用江河作漕运,也是官员上任、离任的必经之路。”忽然赵季金哑然失笑。
潘妙淼奇怪地看他,问:“你笑什么?我的问题很幼稚?”
“不,我突然想,没有江河流经的地方官员们上、离任真是件苦差事,你想想看,他们得骑马或坐马车一路颠簸到目的地没准全身得散架,那滋味不好受,我曾从父母单位坐过一次手扶拖拉机回县城,十八公里路程颠的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就你闲的慌。”
“以前我外公上下班走这条路,每天骑自行车往返。上世纪谁家有辆自行车那可是牛b的不要不要,老爷子有次出了个大嗅,回家时他老人家见桥上难得少人,便从对面的山坡上一冲而下,桥面不平整让他没能把握住车把,结果冲进河里。旁人吓出身冷汗,他却游回岸边,脚上居然还勾着那辆自行车,他舍不得扔下他的自行车。”
两人笑闹着不知不觉走上了石拱桥。
石拱桥上以没有了吱吱呀呀的板车,留下的车辙依然清晰与光滑的青石板,赵季金携潘妙淼顺级而上从人流里行到河中央,轻风拂面吹乱几缕青丝,清澈的河水不疾不徐穿洞而过,遇状元洲分成两股河道激起连绵不绝涟漪一路向下,状元洲一片绿树掩映,摇曳的密林中时不时露出红墙绿瓦,不紧不慢传来一声声空灵的敲钟声。
“是不是有张继《枫桥夜泊》的味道?夜落乌啼霜满天,江风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昨天我就想问,为什么还有钟声?”
赵季金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民族文化总得有传承。”
“依我看,是生意人的现代生意经。”